但是……
凌迟三个月啊!
孙之獬足足凌迟了整整三个月啊!
他扛不住的。
所以最终他还是没扛住自己的软弱试图自杀,但还是他老婆反应及时。
“毒,毒妇!”
他躺在地上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陶氏。
当然,陶氏才没空管这个,她催促着家奴给衍圣公换上朝服,后面的鼠尾巴也赶紧剪断,找了个假发先顶上,戴上官帽,基本上也就恢复曾经的大明衍圣公了。然后用担架抬出去,备齐接驾的仪仗,在外面百姓惊愕的目光中,连同早就在等着的其他各家,后者同样也已经剪了尾巴,重新换上旧官服,用欣喜的目光看着担架上的衍圣公。
的确是欣喜。
毕竟有衍圣公扛了。
他们就这样浩浩荡荡出城,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了御营前锋骑兵……
半小时后。
曲阜城门外。
“孔胤植?”
杨丰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的衍圣公。
后者瞬间仿佛换了个人,挣扎着滚下担架。
“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臣冤枉啊!”
他趴在地上就像见了亲人一样,带着满腔委屈哭嚎着。
“你何冤?”
杨丰说完在交椅上坐下。
“太祖高皇帝,臣误信清妖入关是为崇祯皇帝报仇才投降的啊!
臣以为闯逆攻陷京城,杀害崇祯皇帝,臣与闯逆有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京城沦陷,社稷倾覆,此时谁能为臣报仇,谁就是臣之主,清妖入关收复京城,为臣报仇,臣才投降的,臣也没想到清妖志在大明江山啊!”
衍圣公哭嚎着。
“可朕听说,当初你也摆出大顺天子万万年来迎闯逆?”
杨丰说。
“呃?”
衍圣公瞬间傻了。
“太祖高皇帝,这是谣言,臣从未如此啊!”
他赶紧解释。
“你们告诉朕,他是否迎过闯逆?”
杨丰看着周围同样跪伏的百姓。
“回太祖爷,闯逆还没来,他就已经下令各家都备好牌位准备迎接。”
“太祖爷,他先迎闯逆,再迎清妖。”
……
百姓们一片喊声。
大家又不傻,只要孔家一倒,大家跟着吃饱。
杨丰在他们的喊声中,看着趴在地上的衍圣公。
后者冷汗不停冒着,趴在那里不停哆嗦。
“金人来了,你们跪迎金人,蒙古人来了,你们跪迎蒙古人,朕来了,你们跪迎朕,闯逆来了,你们跪迎闯逆,清妖来了,你们跪迎清妖,那朕倒是很想知道,这以后要是红毛人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跪迎红毛人?
倭人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跪迎倭人?
清妖来了,你们剃发易服,那是不是祖宗像也改了?”
杨丰说。
“回太祖爷,老爷的确已经备了一副金钱鼠尾的孔圣画像,清妖派人来宣旨时候他就换上,以向清妖表明忠心。”
一个婢女小心翼翼地说。
“你个贱婢血口喷人,太祖爷,这贱婢刚被责罚,她故意陷害我家啊,她陷害我家啊!”
陶氏焦急地喊着。
“去,带来朕看看!”
杨丰说。
庄鼐立刻上前,带着那个婢女走了。
这里实际上就在城外,所以不到五分钟后,他们就返回,然后庄鼐将一副画像捧给杨丰,杨丰打开,笑看着金钱鼠尾的孔夫子画像,然后站起身向周围展示。周围立刻一片哄笑,包括那些本地百姓也都笑了,而衍圣公则继续趴在地上,把脸紧贴地面,毕竟这东西还是很羞耻。
他其实是被逼的。
原本他没准备这个,但多尔衮为了逼他别无选择,暗示他要这么干。
当然,实际上要他带头,然后逼着各地士绅,把文庙的孔夫子画像全都换成金钱鼠尾,这样可以从儒家体系上完成双方的彻底绑定,让他们没有摇摆的余地。
“金钱鼠尾的孔夫子,这就是你的节操啊!”
杨丰说。
下一刻他手中画像猛然抽在衍圣公脑袋上。
后者惨叫着翻向一边。
“凌迟吧,为朕凌迟一遍,为孔夫子凌迟一遍,再为国法凌迟一遍,凌迟三遍,在孔夫子陵前一遍,另外两遍在南京。”
杨丰说道。
衍圣公只剩下哭泣了。
而陶氏和其他颜,曾,东野等家族世袭五经博士们,则明显长出一口气。
“这女人试图欺瞒朕,欺君之罪,凌迟一遍吧!”
杨丰指着陶氏说。
然后他看着其他五经博士们。
“掀了他们官帽和假发。”
他说。
士兵立刻上前直接打落这些人的官帽扯下他们假发,露出他们刚刚剪了尾巴的秃瓢脑袋。
“替他们祖宗凌迟一遍吧,所有祭田收回,赐其耕种者,各家所有私田籍没赐其耕种者,孔夫子祭祀不可废,由地方所有孔姓者公祀。衍圣公府及其他产业也归孔姓公有,钱财籍没为朕北巡军费,其他各家皆以此例,这衍圣公及其他世袭官职全部革除。”
杨丰说道。
“太祖高皇帝饶命啊!”
“太祖高皇帝饶命啊!”
……
那些世袭五经博士们惊恐地嚎叫着。
杨丰没理他们,看着手中略微有些残破的画像。
这东西当然不可能是纸的,所以并没有破碎,只是有些残破,但金钱鼠尾的孔夫子还是很完整。
“你倒是动作够快的,这才不到两年就搞出来了,你祖宗就这模样?”
他冷笑着说。
紧接着他抬脚踩在孔胤植身上。
“太祖饶命,太祖饶命……”
后者抱头尖叫着。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