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操持扇柄,全身法力汹涌而出,大扇呼啦啦变得比大树还高,只听他大吼一声,奋力一扇!
风声呼啸、狂风大作!
平地而起的飓风怒号着席卷而出,靠得最近的妖兽竟是纷纷爆裂,血肉炸得漫天都是,又被狂风一卷,和着其他哀嚎着的妖兽一起,被扇得翻滚倒退。
柳清欢不由大喜,动作跟着加快,生死剑意如削泥土一般挖开坚硬的山石,开出一条通道。
他当先窜进去,喊道:“跟上。”
梁静安一扇之后,脸色明显白了几分,似乎法力消耗极大。但那一扇威力也极大,两人身前树倒木折,近处的妖兽几乎被清空。
可惜妖兽实在太多,他们刚刚钻进去没多远,后面便又已围上来数只。
柳清欢一掌拍出,入口立刻垮塌,土石掉落下来堵住了通道。
却听得外面刨声大作,没几个便有一只爪子挖穿了进来,妖兽兴奋的喘息声仿佛就响在耳边。
柳清欢无奈,静微剑光芒一闪,激射而出,就见一声尖利的嚎叫嘎然而断,有鲜血从石缝中溢出。
然而刨土声依然不断。
梁静安不由骂娘,操起自己那枚番天印便要上前干架,被柳清欢拉住:“杀不完的,我们继续往里挖。”
于是,梁静安负责断后,若有妖兽挖进来便补上一刀,由柳清欢继续往里挖,多余的土石往后放,边退边堵,边堵边杀,终于将锲而不舍追在他们身后的妖兽堵在了外面。
等到布下法阵、暂时安全后,梁静安一屁股坐地上,全身上至头发丝、下到脚底板,没有一处不是黑红黑红,就连脸上都泼染上了兽血,骂道:“真是要了老命了,回头不要让我再遇到那趁火打劫的老妖物!”
柳清欢也不比他好多少,他抖了抖衣襟,掉下一块不知是什么妖兽留下的碎肉,不由恶心地皱起了眉,道:“谁能料到血月之时竟是这般情势呢。不过,要是早料到,我们就会另找地方住,那老鬼还上哪儿找帮忙守洞的苦力。”
两人相对大喘,不知是谁开始,豪迈的笑声几乎同时响起。
“哈哈哈,杀得实在太爽了!”梁静安大笑,大力捶着柳清欢的肩,道:“柳兄,我梁静安没服过谁,现在我就服你!你那一手剑使得!我从来没见过这般千变万化的剑诀,你以前莫不是耍剑的吧?”
柳清欢被他捶得咳了两声,亦大笑道:“要说服,我更服梁兄你,一张番天印能被你使出暗器的范儿,以前是专敲人黑棍的吧?”
一场危机重重、却又酣畅淋漓的战斗,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加深,也更加信任彼此。
又歇了会儿,柳清欢终于忍受不了身上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站了起来:“现在暂时应该安全了,我们还是先把身上这身碎肉清理了吧。”
说着,招使着静微剑再次开挖。
梁静安懒得动,他不比柳清欢法力深厚精炼,脸色到现在还有些白,大大咧咧地道:“这有啥,我还在死人堆里睡过觉呢。”
话说这么说,他还是爬了起来,拿出一把灵剑开挖:“对了柳兄,你说那老妖物等人说的血象是什么意思?”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柳清欢皱眉道:“不过我们离古兽山林远着呢,应该没事。”
两人一边猜测着,很快便各为自己挖了个洞室。
柳清欢道:“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好好回复法力,白天我会守着,有情况再叫你。”
“行。”梁静安应道:“之后我们轮流值守吧。”
商量好,柳清欢回到自己的石室,布下法阵,再换上干净衣裳。
看到脏污的灵兽袋,又想起初一和小黑,心中担心之余,也无他法可想。
但愿那两个家伙能机灵点,不要陷入疯狂的杀戮中,以至错过修炼的大好时机。
之前他曾注意到,古兽山林方向在血红月光照耀下出乎意料的显得沉默,一股神秘而又让人敬畏的气息萦绕着那片古林。
柳清欢倒是很想摸进去探探,随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是以前,或者更年轻的时候,他还十分热衷于冒险探秘,遇到个洞就想钻,看到块遗迹就想去挖。
可惜这里不是云梦泽,他又身负重任,且是这般凶险的血月之日,容不得他有半点行差踏错。
所以初一和小黑只能靠自己了。
又打了会坐,算着快天亮了,柳清欢才站起身来走到外面的洞室。
梁静安那间静悄悄的,想来还在回复法力。
他走到被堵住的洞口处,将法阵打开一道缝隙,侧耳倾听。
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他拿出一只闲置的储物袋,将堵路的土石收进去,一边以神识探路,一边清理着洞道往外走。
不多久,便清理出了大半,却已听到洞外的妖兽奔袭之声依然震耳欲聋。
柳清欢略一思索,手上掐了一诀,使出土遁术。
在一片黑暗中穿行了一段距离,他寻到一棵大树的根部,立刻闪身而入,直接窜到了树梢上。
天色昏沉得仿佛仍是夜晚一般,三轮月亮虽然落下去了,太阳却也没有出来。
在古兽山林方向,覆盖着大片大片浓稠的血云,而且压得极低,山倾海倒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砸下来。
而妖兽依然满坑满谷,亢奋激动得边跑边嚷,全部往那个方向奔袭。
柳清欢感到了一种压迫之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那片血云中爬出来!71.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