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脚步,似乎是在等什么。片刻后,一道道冲在最前面的人还未来得及发出声响,就变为了一根根肉条散落在地。血雾四起,一刹那就遮住了后面人的视线。“怎么回事。”稍慢点的人急急的停下,有的人因惯性站立不稳,向前多走了数步,身上瞬间多了几道见骨的伤痕。“这是什么东西!”“有人死了!”……炎国人还未进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遗迹门内发生的事情。活着的人开始庆幸自己一开始没跑那么快。“皇兄,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机关的?”六皇子心有余悸的往炎川的身侧靠去,他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炎川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同样还未入遗迹的时舒尘的背影,他没有回答六皇子的问题,也开始往前走,叮嘱了句:“遗迹之地,处处小心。”待到两人走近,血雾渐渐散去,一根根被血染红的丝线露了出来,密密麻麻横挡着去路。甚至有的丝线上,还悬挂着人的皮肉。水霜简扫过丝线的边缘,没被血沾染的地方正常如新。她放在袖子中的指节紧了一下,骨节作响。“我就不信几根破丝线,还能挡住了去路。”一个身上被挂上伤痕的大汉唾弃了一声,手中的利刃劈向绷紧的丝线。不过呼吸间的功夫,丝线被断成两截,线头着地。时舒尘整理衣袖,满不在意的朝着手腕吹了一口气,身子不自觉的靠近了与她衣装相碰的人。水霜简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丝线上,对于时舒尘的靠近不过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是收回目光。丝线被斩断,所有人也都放松了些警惕,在他们看来,此处遗迹跟以往的那些并无区别,不过是在入口处布置了点无关痛痒的陷阱罢了。而那些已经死的人,则被归结为,跑的太快,而丝线太细,不易察觉,才被削去身子。大汉昂扬着身躯,想要大步继续朝前走,却被一根丝线勾住了,他低头看了眼,不屑的提起利刃,准备劈下,无数根被斩断的丝线扭曲着向大汉而去。很快,身形快两米的大汉被丝线缠绕包裹,被染红了的丝线陷入大汉的身体。“啊。”响彻的叫喊声从大汉的口中传出,随后,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丝线还在蠕动,所有人的心都沉入海底,没人再敢上前,生怕下一个送命的就是自己。水霜简烦躁的扫了眼遗迹的深处,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让她反胃,她手臂碰住时舒尘,女人身上的香味跟着入了她的心,一时间,竟冲淡了几分这令人作呕的气息,她从灵戒中取出一个药瓶塞给她:“一个星期吞服一次,莫要忘了。”时舒尘接过:“到中期的治疗了吗?”水霜简轻声嗯了一下:“吞服四次也就差不多了。”她眼神晦暗的移到大汉的尸体上,幽深的眸子波澜不惊,迈步率先向遗迹的内部走去。平常的步调在这样的场面下突兀的吸引了人的注意力,丝线还在跃动。时舒尘收下药瓶,快步跟在身后,始终保持二十公分的距离。在经过丝线的时候,关注的人屏住了呼吸,等待她们被丝线绞杀。第二十三章 丝线扭曲在一起,汇成手指粗上下起伏,像是蛇一般在试探从这经过的人。水霜简步伐缓了点,手腕上绕了两圈银丝,被衣袖掩盖。她歪头看着地上半抬着的丝线,默了下,停住脚步。她现在的位置处在被斩断的丝线中间,似有若无的压迫感从她体内散出,两边的丝线蠢蠢欲动,却怎么也不敢像绞杀大汉般靠近她。时舒尘打量她的背影,依稀间听见一声轻叹,她脚步快了几分,握紧了手中的影凡剑。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两人很是顺利的穿过了丝线。人群潮动,炎川一只眼半眯着,沉默了几秒,也是跟着走了上去。水霜简单手撑着山体,湿润黝黑的泥土沾染在她的掌心,时舒尘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抿着唇,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水霜简撑着山体站直,双手拍了拍,连带着另一只原本干净的手也黑了。时舒尘悠悠的看着她,嘴角动了动:“我们出去吧。”这里面阴煞之气太重了,她担心水霜简现在的身子骨吃不消。水霜简盯着手心的泥渍,灵力包裹而上。“出不去了。”水霜简蠕动着唇,思索着扭头,遗迹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没人注意到这个情况,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发生。时舒尘顺着望去,原本门的位置已经不见,入眼的全是同样的山石。炎川出现在视线中,他带着炎国人安全通过了丝线区域,正在向她们靠近。“还是有点胆量的。”时舒尘笑了一下。后面的人也都开始慢慢通过丝线区,丝线再也没了动静,大汉身上缠绕的丝线也开始往后退去,在地上留下一条条血痕。“时姑娘,水姑娘。”炎川没再直呼时舒尘的身份,委婉的再一次邀请两人一起:“前路不知还有什么危险,不若一起有个照应。”丝线在她们经过后再也没有攻击人,炎川不傻,猜到与她们有关。诚如他所说,后面还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也好。”时舒尘考虑到水霜简的身子还没修养好,同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