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蘅芜苑。
蘅芜苑不同于竹林环绕的潇湘馆,也不同于半山上视野开阔,可观云起云落的云来阁。
它位于大山之间,三面被大山环抱,一面被巨石所挡。
从外面看起来,尽是光秃秃的山石,无趣的紧。
但绕过巨石后,便可看到郁郁葱葱的绿色。
即使已经深秋,依旧深绿。
虽无花卉绽放,但亦有累累果实。
暗香扑鼻。
因为四周被山石环绕,所以蘅芜苑即使入了秋,也并不清寒。
山石释放着白天从太阳里吸收的热量,暖融融的。
上房。
薛宝钗面无表情。
薛姨妈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可薛宝钗还是这样静静的坐着。
莺儿在一旁看的心忧,却不敢上前打搅。
因为她们姑娘和其她姑娘不同,潇湘馆的紫鹃甚至能替林黛玉做主,云来阁的翠缕也能和史湘云聊天。
但在蘅芜苑,莺儿只有受教的份,不敢逾越身份半点。
可是,看着自家姑娘这般难过,从未有过的难过,莺儿心里跟刀子扎似得。
她不敢对薛宝钗说什么,更不敢对贾环有什么指责,可是对罪魁祸首薛宝琴,却充满了怨念。
真真是……不要体面了。
连自家堂姐的男人都……
只是,这话莺儿谁也不敢说。
在薛宝钗面前,她不敢没有大小。
在贾环面前,就更不敢了。
她知道,贾环似乎不怎么喜欢她。
他喜欢紫鹃,对翠缕也马马虎虎,最喜欢小吉祥,可是从不大睁眼看她。
如果让贾环知道她乱嚼舌头,一定会发作她的。
唉!
门口游廊下,莺儿放下了手中的络子,没心情再打。
双手捧着脸,看着头上的明月。
“是三爷来了?”
游廊尽头,隐隐门房处传来看门嬷嬷的声音。
莺儿闻言,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再遥遥听到随着夜风传来的男声,顿时激动的脸都红了。
起身将络子往一边一丢,就往里面跑去。
“姑娘,姑娘,三爷来啦!”
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莺儿蹬蹬瞪的跑进房内,说道。
然而,薛宝钗却动也没动,还是静静的坐着。
犹如一盆凉水倒在头上,莺儿脸上的笑容凝固,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
薛宝钗淡淡的道:“你去睡吧。”
莺儿犹豫了下,有些不放心,却还是不敢执拗,点点头,道了声:“哦,那姑娘你也……”
没说完,看到薛宝钗看过来的眼神后,顿时不敢言语了,退了出去。
莺儿退去没多久,贾环的身影,出现在了上房内。
……
一场巫山云.雨,分做襄王神女。
这就是薛宝钗讨人喜之处。
她恪守妇人之道,恍若王夫人,纵然闹的再凶,却从不会在贾政面前失礼,也不会拒绝贾政上.床……
千万别疑惑,一月里,贾政总还有一两天歇在王夫人那里。
所以说,每个贵族,都是道貌岸然的渣渣……
贾政王夫人尚且如此,深受规矩教化的薛宝钗,自然不会抗拒贾环。
雪腻的肌肤上,呈现出大片大片的瑰红。
即使已经停止了剧烈的运动,依旧娇喘不息。
有人说,征服一个男人,就要征服他的胃。
而征服一个女人,就要征服她的生命之源……
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
薛宝钗此刻的情况,要比最先前清冷如雪的状况,好了太多。
从开始木然的承受,到渐渐的情动,再到热情似火的回应,哀婉的求饶……
如今即使已经结束,还是紧紧的依偎在贾环怀里。
未经人事的林黛玉和史湘云再也想不到,贾环会用这种方式,打破了僵局……
手中还握着一处软腻,贾环吻了吻薛宝钗耳边湿淋淋的发梢,笑道:“心情好些了?不好就再来!”
薛宝钗也不是不会反抗,轻轻的打了贾环一下,但并未说话,还在喘息中……
贾环也不强求,笑着将她又搂紧了些,道:“我并没有轻辱贾家的意思,我明白,琴儿的事,本来并不该发生,我本也无意让它发生。
虽然她长的极好,可到了我这个地步,再怎地肤浅,也不至于再以色取人吧?
更何况,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天香国色,琴儿也未必胜过你们。
只是阴差阳错下,成了事实,所以我总不能没有担当,不认她。
那样的话,对你和薛家,才是真正的不尊重。
至于名分……
再等等看吧,今儿幼娘才得了一个二品诰命。
日后有机会,总要给你们每个人都讨一份才是!”
前面的话,薛宝钗并未听到心里去。
每一个精明的人,心里都会有些偏执。
但最后一点,却让薛宝钗骤然扬起了头,依旧残留着浓浓春意的杏眼,亮晶晶的看着贾环,艰难道:“二品诰命?”
二品诰命,可并不简单。
如果是贾环正室,这区区二品,自然算不得什么,因为可以获得一品侯夫人的诰命。
一品诰命中,分三等:一品国公夫人,是第一等,也就是贾母的诰命。
论起尊贵来,连贾环这一等候都比不上贾母。
这也是贾母在贾家地位最高的缘故之一。
出身侯门,又身任一品国夫人的诰命,尊贵非常。
第二等,便是一品侯夫人。
比如武威侯张氏。
神京城中,比张氏还尊贵的外臣诰命,屈指可数。
第三等,便是一品伯夫人。
比如镇国公府牛继宗的夫人郭氏,以及奋武侯府温严正的夫人刘氏,皆为一品伯夫人。
公侯伯三爵,俱为超品,所以夫人皆为一品。
这个谁也比不来。
纵然是文臣宰相的夫人,都没有这般尊贵。
再之后,便是一等将军夫人,这个诰命虽然也是一品大诰,但论含金量,比起前三者就远远不如了。
但是,再不如,也是一品诰命!
凤冠霞帔,一个不少。
进衙门,低于一品的官员都要先给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