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厄罗斯兵营大帐,数万哥萨克铁骑屯聚于此。
帅帐内,相比于秦梁朴实无华的军帐,克列谢夫的大帐堪称奢华。
厚厚的高山羊绒地毯,珍贵的冰块红酒,甘美的鱼子酱鹅肝。
宝石璀璨,美人薄纱。
索菲亚公主显然也熟悉这一套,克列谢夫的奢靡在彼得堡贵族圈内不算秘密。
而且,她自身本也习惯了这些。
她的生活,并不比克列谢夫俭朴多少。
相比于厄罗斯的农奴制度,大秦的社会制度对于百姓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天堂。
在厄罗斯,只有贵族才称得上是人。
除此之外,军人勉强也可以站直身走路。
其他人,全是农奴,比牲口还要卑贱。
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于整个厄罗斯。
也因为如此,即使厄罗斯士兵们损失的再惨重,贵族们都不在乎,反正有的是奴隶争着抢着为他们卖命。
不过,克列谢夫还是有些不满。
“亲爱的表姐,我实在不明白,英明的彼得大帝,为何会被一个秦国的老头儿挑唆,非要让我在这里开战……”
索菲亚公主先是冷冷的瞪了眼克列谢夫,见他无动于衷,也不由的叹了口气,道:“父王年纪越来越大了,偏生……克列谢夫,你也不是外人,何必明知故问?
我那几个兄长太不争气,伤透了我父王的心。
父王的年纪越大,就越思念最像他的兄长,前任皇太子。
上回我那些兄长,为了区区一个大秦的妓女,就打的天昏地暗,父王气坏了。
就在这时,那个秦国人进宫,给父王劝说了些,落叶归根的道理。
父王听了后,顿时心动。
他说没有一个日夜,他不曾想念他的阿克列谢。
他受够了没有阿克列谢皇太子的日子,他要迎他回家。
所以……”
克列谢夫闻言,目瞪口呆的看着索菲亚,道:“陛下疯了吗?他……他还要打捞出阿克列谢殿下的尸骨?这怎么可能?”
索菲亚又叹息一声,道:“你要明白一个老人的执念是多么可怕,他不会放弃的。”
克列谢夫有些气急道:“可是你之前说的,只要打一仗就好。索菲亚,你要明白,我们没有可能在这里与秦国打一场国战的!除非,厄罗斯先将鞑坦人的地盘收到手中。”
索菲亚笑道:“你不用怕,这次战争,只是为了试探秦国的国力。那位秦国老人说,秦国那位太上皇已经死了,秦国内部正在内乱中。如果这次能逼迫他们让步最好,如果不能,父王会先得到鞑坦人的草原,再以此为根基,从南方攻入那片白山黑水。
所以克列谢夫,你不用怕。我的父王,依旧英明。
他只是太思念我的兄长的。”
克列谢夫闻言大松了口气,不过又郁闷道:“如果是这样,我怕是不能和贾环再做生意了。你瞧,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赚来的。连这次出征的军费,都是我亲自筹措的。若非如此,我父亲那个抠门儿的老头也不会这么大方。
如今,怕很难再有这么好的事了。
对了,亲爱的表姐,你看那位贾环如何?
你在彼得堡,是出了名的眼神毒辣,你可能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索菲亚面无表情的瞪了眼眼睛滴溜溜转的克列谢夫,道:“你还真想帮他牵线?我警告你,你虽然聪明,但那个秦国人似乎更奸诈。我不想打击你,但是,你差他太多。
洛夫切夫说,那个秦国贵族的力量不比他差。
他身后站的那人,甚至比国师还厉害。”
克列谢夫闻言,眼睛登时瞪圆,结巴道:“比……比那妖师还厉害?”
“克列谢夫!!”
索菲亚面色陡然一变,厉声喝道。
克列谢夫忙改口道:“亲爱的堂姐,你知道,我只是畏惧国师的神通,他太厉害了,所以才尊称他为妖师……好吧好吧,你不喜欢,我就跟你一样,称他为国师吧。
不过堂姐,洛夫切夫是不是看错了,贾环身后那位奴仆,怎么可能会和国师一样厉害?
那样厉害的人,连英明的彼得大帝都尊重非常,又怎么可能甘心做奴仆?”
索菲亚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那位秦国人显然是个非常了得的人。不过没关系,这样的人,在寻常自然厉害无比,但在军阵中,只要应对得当,未必能有多大的利害。
洛夫切夫已经让人去准备弩阵了……
不过,你还是小心为妙。”
克列谢夫眼中闪过一抹畏色,强笑道:“不……不会吧,以我和贾的交情,他一定不会派那位可怕的人来刺杀我的。我和他是朋友,他还拜托我一定要约你……
亲爱的表姐,你难道对贾环一点都不动心吗?
要知道,他可是秦国的侯爵,他的祖父是公爵,而且,他真的非常非常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