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环速度极快。
从擂台一侧有人跃起,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他便暴起一击,踹飞面前几案,飞了出去。
几个呼吸间,当他踹飞的几案,将将砸在对面孝康亲王的几案上,溅起无数汤汁,悬浮在空中,还未落在孝康亲王和附近孝裕亲王身上时,贾环人已经从王帐前的露台上跃下,跑完了露台至擂台间的一半距离。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叫骂声和哗然声同时响起。
韩让也迎来了他极为惊险的时刻。
正对面李芳伺机出剑,韩让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的狞笑。
而身侧,看不到之处,带给他的危机感更重。
因为李芳的剑出自仓促间,力道漂浮。
但身侧起的劲风,却极为强烈迅疾。
电石火花间,韩让不再犹疑,单手握枪,猛然横侧,迎向偷袭者。
而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的朝李芳挥来的剑上砸去。
“当!”
钢枪与宝剑的撞击声率先响起,韩让身子一震,原本砸向李芳剑背的拳,却发生了错位。
手背从剑锋上划过,鲜血飞舞……
而这个时候,暴怒的贾环已然狂飙突进至擂台下,然而,在他点地飞起时,一道着紫色袖袍的手臂,拦在了他身前。
看着这只手臂后,贾环愈发暴怒,怒喝一声:“找死!”
然后冲势不减,双拳如奔雷般轰出。
“砰!”
一声巨响后,贾环冲势耗尽,后退了一步。
而他对面之人,退了……两步!
此番变故,更甚擂台之上。
莫说万人兵卒看直了眼,就连擂台上的争斗都停了下来。
李芳一脸见鬼般的看着台下……
而韩让也扶枪站了起来,顾不得手上的伤,一脸担心的看着贾环。
“方南天!你他娘的瞎了狗眼了?
犯规的人你不拦,你拦我?!”
贾环指着对面眼神骇然的方南天,厉声怒骂道。
方南天的身份,自然不会和一个小辈在这种场合骂街,但这个时候,原本坐在露台下,靠擂台较近的衙内们纷纷围了上来。
方冲听贾环居然指着他父亲的鼻子骂娘,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喝道:“宁侯,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你也是有身份的……”
“我放你娘的屁!”
没等方冲说完,就被贾环骂断,不过贾环连看他一眼都没看,一双满是怒气的眼,依旧死死的盯着方南天,厉声道:“方南天,今天你不给本侯一个交代,我保证会让你看到什么叫做没有底线。”
闻言,方南天刚刚平息骇然的双眼中,瞳孔微微一缩。
他不是怕贾环能把他怎样,他是怕某人没有下限的撒泼……
方南天面无表情的深深看了贾环一眼,然后转身看向擂台上方多出的那人。
“蜀中侯世子,你有何话说?”
方南天心中也生起怒气,看着傅安沉声道。
傅安脸上也是青紫满面,之前被贾环、牛奔和温博照着脸上不知打了几百拳,但相比贾环,人家的风仪就出众的多。
好像方才犯规出手的不是他一般,气质温和的面对方南天,躬身行礼道:“晚辈见过方太尉,方才晚辈贸然出手,并非想伤害这位兄弟。只是想拦住他,不让他下狠手罢。
毕竟,李芳已经收手了。”
方南天闻言,微微颔首,然后眯着眼,看向贾环。
贾环简直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了声,道:“你到底是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
这种狗屁话你也信?
那个小杂.种刚放完暗器不说,他后来收手了吗?
韩让手上的伤是被李家祖宗显灵咬了一口吗?”
方南天闻言故然面色一黑,却也比不得后面的李芳。
作为勋贵世家,哪个子弟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
言谈举止都是自幼被严格要求的,何曾有人会骂过这么难听的街?
骂他小杂.种也就罢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可怎地还将他祖先拉出来比作是狗……
李芳本就羞愤之心,顿时又受到了一百万点暴击。
偏他还不能骂回去,一来没骂过不会,二来,也不敢。
他要敢骂贾环祖宗,那才是真正的作死。
郁气累积下,李芳简直五内俱焚,气的一口血涌上喉头,吐了出来,面如金纸……
他现在恨不得方才傅安没有上来,他宁肯被韩让捅一枪,也好过在万目瞩目下,被这般羞辱辱骂,还累及李家先祖。
方南天沉着脸看向贾环,道:“宁侯,蜀中侯世子纵然有错,可还轮不到你来管教吧?”
此刻,除了露台上的大佬们自恃身份没有过来外,其他人都围了上来。
甚至,连皇太孙赢历带着一干皇孙们也围上前来。
听了方南天的话后,跟在荆王世子赢皓身边赢朗发出了一道有些刺耳的笑声,阴阳怪气道:“太尉这话说的真是极是!
贾环啊,你还真把自己当一盘儿菜了?
就算傅安有错,和你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