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环到底没有那么丧尸,而且白荷也端着铜盆毛巾回来了。
随意洗漱了下,与两个大美人一人赏了一个香吻后,又去尤氏院看了看,见公孙羽已经在那里了,并表示恢复良好,只需静养后,贾环就往西边儿来了。
他要给贾母请安,另外,还要将尤氏病倒的事给老太太报备一下。
当然了,还要去接收一下薛蟠的大礼。
他却不知,薛蟠到底要送他什么大礼,还搞的这般郑重。
昨日薛姨妈巴巴儿的来说了一回,今儿一大早,他竟又求薛宝钗来说一遭。
只希望别是送他几个美人,那样的话,不仅他要成了笑话,连薛姨妈和薛宝钗都要跟着受累,怄也怄个半死!
荣庆堂外雕梁画栋的穿山游廊下,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几个早已换了红绿春衣的大小丫鬟们,正在忙着给廊下挂着的鸟笼里换水换食。
见贾环过来后,忙齐齐屈膝福下,与他见礼。
翡翠笑道:“里面正说着三爷的,赶巧儿,三爷就来了。”
贾环闻言,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她们又在编排我什么坏话?该不是又在诽谤我小时候的事吧?
翡翠姐姐,你当年可是见证人,当知道那些子虚乌有的事,绝不会是我能做出来的,哦?”
“噗!”
翡翠听他这般说,一口气没忍住,喷笑出来,随即不可抑制的笑的前仰后合。
其他丫头子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没一会儿,门口的珠帘从里头打开,鸳鸯含笑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贾环道:“三爷,快进来吧!真真是……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来给老太太请安,还没见着正佛,倒先在外面和丫鬟们说笑起来。老祖宗正唤你呢!”
贾环哈哈笑道:“我这不是想着日头还早,怕老祖宗还没起来嘛!”
一边说,一边与鸳鸯一同入内,留下身后一片羡慕的眼神……
鸳鸯笑道:“如今府上哪里还有人睡的着懒觉?老太太也早早就醒了,正巧,宝姑娘过来请安,听说老太太醒来了,就进来服侍了。老太太正在里头高兴呢!”
贾环闻言,眉尖轻轻一挑,人已走进堂来,看着软榻上正说笑的贾母和薛宝钗,笑了起来。
看到贾环眉眼角落那抹略带深意的笑容,薛宝钗登时红了脸……
“老祖宗,孙儿给您请安!”
跪地后,贾环对上头的贾母笑道。
贾母连忙让鸳鸯将贾环扶起,然后才嗔怪道:“都说了好多次了,每日来问安已经够耽搁你功夫了,还每次都拜大礼。
哪里用这般?瞧瞧,每次你不自在不说,还累着人家也跟着站起来回避。”
贾环拜下时,薛宝钗自然不能坐着,连忙起身回避,故才有贾母这样一说。
贾环却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走上堂去,与薛宝钗笑了笑后,坐在软榻边,笑道:“老祖宗,这有的规矩太啰嗦陈旧,能破去就破去也就罢了。可给老祖宗请安,乃是本分家道,孙儿就是再顽劣,也万不能坏了规矩。”
贾母闻言,一张脸笑成了菊花,心里别提有多熨帖,嘴上却不认,道:“你若真有这么懂事,少让我为你操几回心,那才算是你的孝心。这跪不跪的,又有什么打紧?
整天毛利毛躁的,我怎么听说,之前你还光着膀子在后头园子里做事?
真真是失了体面!”
贾环闻言,顿时“大怒”看向薛宝钗,道:“好啊!你敢告我的刁状!!反了你了!”
薛宝钗闻言,嘴角抽了抽,面色不变……
倒是鸳鸯,一下没忍住给喷笑了出来,堂下的一群候着服侍的丫头仆妇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贾母一边大笑,一边伸手拍贾环,笑骂他“猴儿可恶”!
实在是……这表演太浮夸!
笑罢之后,贾环解释道:“若是给孙儿自己起的游玩园子,这般做自然不妥,带上几个世兄一起更不妥,会让人嘲笑没礼。
可孙儿不是为自己修的园子啊,是给老祖宗修的。
如此一来,纵然让人看了去,也不会多说嘴什么。
不过是孙儿应该做的罢了。”
贾母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有这种思量就好……”
“对了……”
贾环想了想,然后将尤氏的事讲给了贾母听,道:“幼娘说了,就是累的,前些日子,本就受了风寒,只是顾不上休息,服药强行压了下去,最近又没日没夜的操劳,昨天压抑不住,大亏了。
宝姐姐昨儿也知道,在我那里就不大对劲了,回去整个人就不好了。
幸亏银蝶发现的早,不然也怪唬人的……”
“你呀!你看看你!都怪你!”
贾母再三问清不会有大事后,满脸责备的对贾环怨道:“又不是家里过不下去了,拿不出那几两银子使唤下人。偏你小气,该消减的不该消减的一股脑的全裁了去!
大事小事都让尤氏一个人担着,白天黑夜就没个闲着的时候,她能不累倒吗?”
贾环有些自责道:“老祖宗说的是,孙儿到底短了见识,不懂得用人之道。”
贾母哼了声,道:“我看你是太懂得用人之道了,不懂得用人之道的人是诸葛亮,事事亲躬,人家累的是自己!
你倒好,将干活的人都裁了去,然后使劲使唤剩下的那点子人,够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