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蓝宇在另一侧笑道:“公子,这是当年大唐的故智了,并非老候爷所创。”
贾环将信将疑道:“是吗?”
秦风看了眼笑呵呵的索文昌,而后转头低声道:“你读读唐史,看看里面有多少突厥大将和高丽大将,他们可曾说过他们是突厥人和高丽人?他们只有一个称号,就是大唐人。
如今我大秦疆土远迈大唐,太上皇胸怀气度更不在唐太宗之下。
所以,能让这些异族自称老秦人,也没甚值得奇怪的。”
贾环闻言,陡然想起了前世的美帝国主义,好像就是这么个名堂……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跳过这一茬……
看着这一幕,众人愈发不愿加快胯下马匹速度,去扰乱这片难得的宁静和祥和。
一座十万人古城,从城东到城西,众人走了近一个时辰。
不过,等走到占了整整一面西城的武威大营时,众人心中的温馨暖意却又消失了。
尤其是秦风,嘴巴越抿越紧,面色发白,眼神紧张。
索文昌见了,轻轻叹息了声,吩咐辅官去安排贾环身后的近千骑骑兵安营后,就带着一干衙内们前往中军大帐,秦梁就被安置在那里。
营地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越靠近中军大帐,士兵脸上的神色就愈发凝重肃穆。
等到了大帐前,只见大帐周围站着一圈全副重甲武装,手持秦戟的兵士。
看着他们露在外面伤痕累累的脸和双手,以及眼中满满的杀气,众人都颇为动容。
索文昌长叹一声,道:“侯爷的三百亲兵,都是跟了他许多年的老卒了,如今就剩下这五十人了。
他们这是在效仿秦琼和尉迟恭,为侯爷……为侯爷驱赶邪祟呢。”
秦风闻言,眼中流下两行热泪,缓缓上前两步,一揖到底。
贾环等人跟上,除了方静、李武和不是军人的公孙羽外,其他人都对着那些如同雕塑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杀气的“残兵烈卒”们,深深一揖。
武勋将门之家,最欣赏最佩服的,就是这等义勇双全的忠卒。
不过,面对秦风等人的行礼,这些兵卒,还是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贾环等人起身后,见之不怪,反而愈发欣赏了。
若无这等刚毅的心性,他们怕是也难从惨烈的战场上活下来……
一行人不再多话,径直进了大帐。
“嘶!”
然而,当贾环一干人跟着索文昌走进了高大的营帐后,看到营帐中军榻上的那一幕,无不倒吸了口冷气。
尤其是秦风,若非索文昌方才再三叮嘱,不可打扰巫师、萨满行医,他怕是都要拔剑斩上前去。
只因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骇人!
只见营帐内,一人事不知的闭目大汉,赤果着身子,只在腰间围着一块羊皮,他自面部至身上,全部都是乌黑之色。
这倒也罢了,只是,他的头上竟然盘踞着一条土黄色,三角头的长虫。
更可怖的是,这长虫还时不时的探下脑袋,在大汉的脸上噬咬一口,流下几滴黑血。
蛇信黝黑,显然,这是一条有剧毒的毒蛇……
然而并没有完,在大汉布满伤疤的胸膛上,还攀爬着一条色彩斑斓,肤色极为鲜艳的壁虎,壁虎停留在心房位置,亦是不时的噬咬着……
还有大汉的两肩处,各有一巴掌大幽黑发亮的蝎子……
两条腿上,则各有一条尺许长的大蜈蚣在漫爬。
而在大汉的背后,还隐隐有蟾蜍的鼓叫声传来……
军榻周边,几个衣着怪异,甚至长相都极为怪异的人,在不停的或焚香,或烧纸,或烧一种众人不认识的草,还不停的唱啊跳啊,当真如同巫师做法一般。
许是看出众衙内脸上的惊骇和不认同的荒谬之色,索文昌一手拉着全身颤栗,泪流不止的秦风,一边轻声解释道:“侯爷除了遭受内劲重创外,更严重的,却是那贼子的毒力。”
贾环眼睛眯起,看着前方榻上的秦梁,轻声道:“不是说……秦叔是被敌方武宗级高手萨满喇嘛偷袭伤的吗?”
索文昌闻言,嘴角抽了抽,道:“萨满和喇嘛不是一回事,萨满多是巫医,而喇嘛是宗教信仰,为首的便是活佛,侯爷是被准葛尔部策妄阿拉布坦的活佛扎达尔偷袭的。”
贾环闻言,脸微微一红,便没再当回事儿……他又道:“既然是武宗偷袭,据我所知,武宗的内劲之伤,除了同级别的武人外,其他人是很难化解的。秦叔身上的内劲之伤,又是谁化解的?”
索文昌闻言后颇为庆幸道:“也是侯爷福大命大,正巧遇到了草原上游历的大喇嘛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活佛下榻凉州鸠摩罗什寺。
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活佛便是如今草原上,除了拉扎尔外,唯一的一个武宗级活佛大喇嘛了。是他亲自出手,化解了侯爷体内的武宗内劲。
若非如此,侯爷怕是,也难等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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