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琏的转变,不仅让贾母喜极而泣,其他人也都高兴不已。
尤其是王熙凤……
之前,她还在不住的回味那股冲击她灵魂的气息。
可是现在,那股之前在她心里甚至甘愿用堕落和自贱去换取的气息,放佛一下子就不重要了,也没有那么强的吸引力了。
因为那股气息,她已经拥有了。
怔怔的看着画风突变的贾琏,王熙凤心中触动非常。
一直以来,她都清晰的了解这位枕边人。
心思其实是不坏的,但是,也只是不坏罢了。
生在脂粉堆里、富贵乡里,自幼安享荣华长大,心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危机感,压迫感。
再加上他老子贾赦给他树立的“优良”榜样,他便也就没了向上的动力和心气儿。
因此,在王熙凤的心里,其实是看不上贾琏的。
只是,在这个女以夫为天的时代,她也只能守着贾琏过活。
但她并不爱他,她心高气强,自觉精明不输男儿,又怎么会将一个纨绔膏粱放在心上?
以往的争风吃醋,不过是一种独霸的心理罢了。
东西是我的,不管好不好,都是我的,就算砸了毁了,也是我的,别人都不能沾……
也正因为心理长期的不满足,对贾琏无能不上气的怨气,才导致之前贾环靠在她怀里时,身上的那股霸烈刚硬之气息,会让她那般失神,湿身……
甚至在某一瞬间,王熙凤心里发誓,今生一定要找到机会,好生品尝一番这种滋味,否则就枉活了一生。
但现在,这种念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她在贾琏身上,也嗅出了这种味道,男人的味道,尽管还只是一点苗头……
但王熙凤以为,只要有这么个苗头就够了,她一定能将这棵幼苗培养成参天大树的。
相比于完全无法掌控的贾环,王熙凤认为已经落入碗里的贾琏更靠谱些,她甚至在为方才的精神出.轨感到一丝愧疚……
在内心的羞愧自责中,听完了贾母的话后,王熙凤猛然抬头,高声道:“老祖宗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不用老祖宗的私房钱。
既然环兄弟能做到的事,我们链儿自也能做到。
至于嚼用,孙媳这里攒有不少银子,想来足够链儿用了。
若是还不够,孙媳嫁妆箱子里还有一些金银首饰,拿去当了应该足够了。
万没有动用老祖宗压箱底儿银子的道理。”
今日的惊奇、惊喜、反转,简直是层出不穷。
不过,贾母太喜欢这些惊喜了,她一把抓起王熙凤的手,放在她自己手里,拍啊摸啊,高兴道:“总算没让我白疼一场,总算没让我白疼一场,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放下心事后,王熙凤风格又恢复了,见贾母如此高乐,便凑趣对众人道:“瞧瞧,这就是我们家老祖宗!
听说不用她老人家的私房钱了,就乐得无可无不可的。
也不知您老封君留着那么些压在箱底儿里的圆的扁的都给谁?
环兄弟自己更能挣,自是用不着。
这回也不用给我们了,难不成就都留给宝玉?
可你老封君日后总不能只指望宝兄弟一人扛着上五台山吧?啊?”
“哈哈哈!”
薛姨妈、李纨、鸳鸯并尤氏等人轰然大笑,贾母自己也笑的前仰后合的,对一旁薛姨妈道:“这个猴儿,惯会拿我打趣,早晚我要撕了她这张油嘴!”
薛姨妈笑道:“也是老太太疼她才惯着她。”
贾母点笑着点点头,又看着地上的贾琏摇头道:“快起来吧,之前都跪了一天了,怕是连口米也没沾,你自去吃饭,垫垫肚子,明儿还要干正事。”
贾琏沉稳了许多,他起身后,对贾母施了一礼,又跟薛姨妈道了声安,再和王熙凤对视了眼后,便出门了。
看着贾琏突然沉稳了许多的背影,薛姨妈忽然触动不已,感慨道:“怪道世人都说男子顶用,他们要成熟懂事,好像一下就能变过来。
我们女人就不成了,倒也能变,可是女儿家的变,变不了多久,就又变回去了……
这老话儿说的真真不差,女人善变。”
王熙凤闻言,嘴角抽了抽,随即浮起笑脸道:“姨妈快别这般说,万一说反了,他再变回来,我可不依,准罚姨妈的东道。”
贾母在一旁大笑道:“瞧这破落户,不说好生招待亲戚,连姨妈的东道都要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