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攸宁不自觉放慢了语速,掺了几分不可明说的欲望,柔媚魅人,吐出的每个字都像羽毛飘落,顺着伤口悄悄探向他胸间最深处,叫人心痒。 明知道赵清絃仅是声音好听,沐攸宁却有他绝对是学了魅音的想法,才会使她难以清醒自持,急切地想与之双修。 可她也确实无法否认自己看上他的身体。 殊不知赵清絃此时也有同样的想法。 “姑娘容貌甚美,又以沐为姓,想来是沐瑶宫的人?” 赵清絃低声笑笑:“沐姑娘不是什么凶猛野兽,为何要怕?” 赵清絃眼神澄明,脸上笑意更甚。沐攸宁安慰自己这根本算不上是魅音的错,把心一横,干脆半跪下去,手轻轻搭在他膝上,试探道:“小道长就不怕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 “干柴烈火……” “赵公子难道不怕你的清白毁在妖女手中吗?” 情之一字,无人能躲。 沐攸宁瞇眼看他,衣领已被她挑得更开,她手上的动作没停,五指伸进赵清絃的里衣,抚上他瘦削的胸膛,听到他闷哼一声,唇角的弧度弯得更上,徐徐开口问:“是说……我所求之事会在今日圆满?” “那要看你是小道长还是赵公子了。” “沾污道长的事,给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若是清白之身的赵公子,纵是一夜承欢,也算得上你情我愿,不必有后顾之忧。” 沐攸宁轻咬下唇,却是不敢相信他这般容易同意。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赵清絃的神色,对他的身份生了疑心,试探问:“小道长为何会同意?” 沐攸宁被他说得更迷糊了。 这样的情绪实在是叫她无可适从,迫使她为此付出什么作弥补,觉得不能这样白白占了他的身子。 “小道长可是想提出什么要求?”沐攸宁犹豫再叁,终是开口道:“若事情不难辨,你也不必勉强自己以身换取——” 他这怒气来得突然,言辞却是坦荡至极,仅用叁言两语就道明心中所想:“我的确是被沐姑娘容貌吸引,可从未想过以躯体做交易。我做事全凭喜好,以身换物这种不入流的事……还请姑娘也不要有这种想法。” 沐攸宁微微一愣,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便是这为人所垢病的双修之道,她也是可以顺自己之意前行,哪怕她生为女子,这副身体也绝非用来换取什么、与人交易的“东西”,甚至为此训斥她——这念头想都不要想。 这一切都仅仅因为她是个姑娘。 可她都有厉害的武功了啊,为何还要在意此等种种? 那么,管他的巧合或是圈套,若真有人见雀张罗,她便自投罗网,且看对方耍什么花样。 沐攸宁伸手扯住赵清絃的衣襟,待他压得更低时,仰头往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笑道:“以示对童子的宠爱。” 赵清絃怒气全散,埋首在沐攸宁的颈窝,微凉的薄唇碰上她细嫩的肌肤,冰得她抖了一下。 他缓缓伸手剥开沐攸宁的衣衫,直至剩下一件诃子,少女白晢的肌肤吹弹可破,他泛凉的掌心隔着轻薄的布料搓揉两团柔软,沐攸宁被冰得娇吟几声,抬手环上他的后颈,胸前起伏随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极为撩人。 *** 两人怕沐攸宁会反悔追上,干脆背着老虎往山上的方向走,在半途寻了块空地包扎伤口。 他向来没什么主见,自小跟在左怀天身侧,看尽他作威作福,纵不甚认同,倒也不会违抗。 “就你这胆子,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左怀天全然没打算帮他包扎,再道:“你不说,我不说,江湖这么大,才不会再遇上她,便真是遇到,你看谁会相信她一介女子?” “好啦好啦,她又不是白帮忙,收了钱的!忘了吗?她说是平分,可谁不知道赏金就只有五两?如此还一言不发地收了我整整五两,可见她就是个贪财的。而且,若非你这废物连掌舵都不会,我用着得拉下脸在渡口寻人载我们吗?” 他几番张口,终是住了嘴,依言照做,踉跄跟在左怀天身后。 恰逢此时,竟听到不远处传来莺歌呖呖,两人对视一瞬,寻声前行,竟又绕回方才与虎相争之地。他们认出那棵受尽风沙侵蚀的大树,正疑惑这深山中怎会有那些春意盎然的声音传来,左怀天就已伏在干身的小洞窥去。 然而所见之场景,令二人大为震惊,久不能忘。 [1]天盗人则死,人盗天则生——忘了在哪看到,大意是活着的每个动作都会使精气耗损,日积月累下是为“天盗人”;透过修炼等方法补全精气,达至天人合一,为“人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