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冷静下来,本来想开解一下他,却说不出口,原因无他,因为我心理的恐惧和崩溃对比他之下,可能只多不少,倘若我手里也有枪,我说不定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我有些期望,期望烟尘慢慢沉静下来以后,能看到在墓室的尽头,有一具鲜血淋漓的怪猴尸体最后还是全身中弹,被打的十分凄惨的样子。 只是突然,和先前一样的熟悉的声音想起,那是怪猴啃食残肢上面骨髓的声音。 路一鸣见状,本来放下的枪口再度抬起,我和秦启发可不敢再让他开枪了,赶紧拦住他。 路一鸣压着声音问我们:“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不让我打死它?” 等到他完全冷静下来,才慢慢深呼吸着,整个人放松下来。 我看他一副身负苦衷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怪他,只好安慰他:“不碍事,你平复过来就行。” 我见他好像缓和下来了,便提议继续往前走:“如果你好些了的话,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 路一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秦启发虽然没说话,但我当他默认了。 那地砖缝隙的颜色有些不一样,我拿出一条巧克力,扔了过去,巧克力落地的瞬间,从两边的墙壁里开始渗出火油,渗出火油的速度之快,几乎可以用喷出来来形容。 火焰燃烧了一会儿,我并不感觉到呼吸困难,就证明这墓道的甬道并不是全封闭的,而是在有些地方留有气孔。 火焰燃烧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他俩刚想走,又被我拉住。 秦启发无事可做,便问我为什么能看出前面有机关。 这种差别很小,但作为常年在老林子里游荡的我,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 那一点就是我能将他们分辨出来的原因。甚至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一眼就能分辨出一个字迹是用圆珠笔写的还是用走珠笔写的。 兵分两路 甚至我都已经将字迹不同的地方指给他们,他们也分辨不出来。 如果音乐家的能力叫做绝对音感,那可能我这种能力就叫绝对色感。 所以我能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眼就看出前面的地砖和后面的地砖有着细微的差别。 在先前的古代,盗墓的大多用火把灯笼或者火折子,这些东西放出来的都是暖光,许多机关针对这种情况,会专门设计的,在暖光下完全无影无踪。 我解释完了后,秦启发由衷地点了点头,露出佩服的神色。 谁知道刚走上那些地砖,地砖上就传来了可可啦啦的碎裂的声音。 然后就带着他俩往前跑去,果然我们刚开始跑,后面的地砖就轰然崩碎,开始向下掉落着,露出下面深邃不见底的黑色。 我根本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我在下坠的甬道里不断翻滚,头和后背被坚硬的墙壁撞得生疼。 我微微调整好了位置,睁眼一看,是路一鸣撑在甬道里,像一个大字一样撑开,双腿双脚顶住甬道,也顺便接住了下坠的我。 好在我想了个好办法,那就是用南离剑的剑鞘横过来,竟然正正好好能卡住,也不知道为什么下坠的时候没能卡住我。 如果按照先前青铜门机关里的刀片的锋利程度,和我当时下坠的速度,估计我会直接被分成四瓣。 路一鸣听完我叫他路大哥,突然周身巨震,随后才慢慢说道:“好啊,好啊,叫我路大哥。” 路一鸣回过神来,回答我:“没,秦三爷好像和我们掉落的甬道不是一条,这条甬道我比你落得快 “我们怎么办?”我问路一鸣,“我们是往上爬,还是慢慢下去?” 我一听,说的也有道理,我抬头看了看上面,手电能照射到的地方都是昏暗的墙壁,我也不确定往上面爬会不会遇到什么机关。 “往下去吧。”我对着路一鸣说道,“走到下面从刀片的缝隙中小心下去。” 我俩慢慢挪了大概几分钟,就挪到了那刀片附近,路一鸣刚下从那里下去,我赶紧拦住他,我心想,这机关或许没那么简单。 不过那巧克力向下落了瞬间就传来了碰撞的声音,说明下面的落脚处很近,只要破了这个机关,就能很快站在地上。 我看着路一鸣,路一鸣看着我,路一鸣的脸上对我透露着感激,因为如果不是我,恐怕他现在就像那个巧克力一样了。 “应该可以。”路一鸣打量了一下我的体型,说道。 “好!”路一鸣显然也是知道我这个举动需要多大的勇气和信任,当即点头,“林老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放心好了。”点头之后,称呼也从原来的林寻龙变成了林老弟。 我的打算是,爬到刀片机关的上面,用南离剑破掉这个机关。 虽然南离剑锋利无比,但那瞬间弹出来的机关是有速度加成的,况且这座墓穴里面的所有青铜物件都冶炼的极其完美,我真不敢保证南离剑能完好无损。 而第二点不放心的就是,我吊在机关上面的时候,我的全部重量都在路一鸣手里,他只要一松手,我整个人就会全部掉在机关上。 到时候即使我有通天之能也回天乏术。 毕竟不管怎么说,不管路一鸣表现的多亲切,表现的多值得信任,他始终是秦家地上派的人。地上派有多想除掉秦明和我,我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只能冒险赌一把了。 我朝着下面伸出南离剑,剑身大约通过三分之一后,贴的近的我听到一阵快速的机括声音,随后就是一阵刀光闪过。 我战战兢兢睁开眼,却发现手里拿着的南离剑毫发无损。 而我则是在一起被南离剑的锋利和无坚不摧震惊,我把南离剑拿上来,仔细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一点点崩口或者裂纹。 我不禁想到了与它齐名的其他三把剑,要是能集齐四把剑,岂不是? 这次我睁着眼睛,我亲眼见了一阵刀光过后,那机关的刀刃碰撞在南离剑的剑刃上,就如同热刀子切在了黄油上一样,几乎是转瞬之间就被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