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昭昭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决,搂住了谢辞衍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踏入这谨园时,嫣昭昭其实心中没底,有的只有身在绝处之人看见那一点希望的光亮,便会想拼了命地抓住。她与摄政王谢辞衍不过只有几面之缘,她长居深宫,亦不想参与后宫嫔妃们为了皇帝争风吃醋的斗争,所以她将自己囚禁在这凤仪宫中,无事便不外出。 所以,她在赌。 而现下,她貌似赌赢了。 谢辞衍往后退开一步,泰然自若地轻挣开她攥在自己衣袍上的手,嗓音清冽,“夜深露重,娘娘早些回去吧。”他此时便似那到青楼寻欢作乐的贵人般,可以随时将身边路过的貌美姑娘拉到怀里旖旎一吻,尝过以后又觉索然无味,便弃之敝履。 谢辞衍清冷的嗓音传来,听着却比这夜色中的寒风还要凉,“冒犯娘娘,乃本王不是。”他虽说着赔罪的话,可却一点不见愧疚之色,“可娘娘这事,本王尚且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插上手,又怎敢继续索取。” 扯谎。谢辞衍是当朝摄政王,权势滔天,又岂会有他插手不了的事,这分明就是搪塞她的藉口。 这话说得隐晦,可落在嫣昭昭耳里,她却听得清楚明白。谢辞衍这是在告诉她,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不是他的,他无任何义务为她去与皇帝抗衡。她身在深宫之中,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能与他处在对等位置谈判的资格,她唯一有的,便是这张皮囊、这副身子。 是她天真了。 他确被眼前宛若世间尤物的嫣昭昭给迷住了心智,他隐忍多年,从未着色哪个女人,唯有她,轻而易举地便让他失了控。而正因如此,谢辞衍才要及时止损,将她推开。 理智全喂进了狗肚子里去。 他将那分动摇全然掩盖,绝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到他的谋划。 谢辞衍依旧是那平波无澜的神色,光风霁月宛若不沾染丝毫尘色的谪仙。“自然。” 他明知道自己来勾引,甚至还周到让看守之人回避,可为何却没再进一步? 待嫣昭昭回到凤仪宫时,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寒冷刺骨。她这才蓦然想起,自己的绣鞋遗落在谨园,想来是刚才她思虑入神才未察觉自己并未穿鞋履,所幸夜已深,回来的途中她亦小心避开侍卫巡逻之地,并未叫人给瞧见。 嫣昭昭却不愿多说,一个字也未曾透露,只让碧落侍奉她安置,其余的不必过问。 翌日,东曦既驾。 寝殿门下一秒便被打开,碧落立于塌旁福身,“给娘娘请安。” 碧落将她搀起,在她耳畔轻语,“太后召见娘娘,请娘娘用过早膳后便去寿康宫请安。” 召得如此急,想来也是因为昨日皇帝所定下的那一场荒唐和亲。 她神情平静,唇畔却染上了些许冷峭的弧度。“碧落,替本宫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