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这啊，十里八乡叫招娣的多了去了，我那邻居，可怜的哦。”卖菜大娘招呼说，“白萝卜一块一斤，黄瓜三块一斤，这鸡蛋是自家老母鸡下的，营养，一块一个。” 看谈沐盈大方，卖菜大娘也舍得多说点，“哎，也是个可怜人，想不开嫁了个赌棍，男人赌也就算了，还经常输了就打人，偶尔看到，那婆娘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 谈沐盈问，“这样的婚不比没结还惨，为什么不劝她离婚。” 谈沐盈不置可否，“确实可怜，那大娘你把这袋鸡蛋替我拎给你邻居吧，这么多鸡蛋，我在找人也不太方便拿。” 王家村头，聚集了一群乘凉的老头老太，听到舒淅和温知白两人的问询，老太太摇着扇子，“盼娣，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叫的是招娣吧？”老太太不确定道。 老太太恍然大悟，“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大的叫招娣，小的叫盼娣，忘了两个是谁来着嫁了个那个谁……张家村赌棍家的那个。” 一脸刻薄相的大娘接话说，“可不是，那张伟强天天上门闹，有这么个造孽的女儿，瞧瞧苞米那两口子心虚的啊，回回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女婿。” 大妈问，“谁？” 老太太拍了拍自家老头，“诶你个老糊涂，就是村里传的那个跟男人跑了的不孝女。” “我看是村头那偷鸡摸狗的畜牲。”大妈随口说道。 大妈嚯了一声，“那李老头都六十好几了吧。” 大妈信了，吃着瓜说道，“那野种也不知道生下来了没？” 三人成虎，周围吃瓜的村民都信以为真，连连点头以表赞同，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是啊是啊，万一那野种哪天要是回来了，跟李老头的儿女有的争哦，他那儿女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呐。” “可真是笑死我了，李老头都穷成了什么德行，就那一亩三分地，整的谁稀罕一样。” “苞米夫妻一把屎一把尿把俩个娃拉扯大，一个嫁给了赌棍，另一个更糟心，十几二十年了也不知道跟家里联系联系。” …… …… ——“我看呐，还不如干脆就直接死外头得了，还省的让苞米他们脸上蒙羞。” 在大嗓门的村妇中本该细小无声的舒淅用她那不大的声音坚定的盖过了村民的嗡嗡议论，“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给别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背地里说别人的坏话好玩吗？” -------------------- “真晦气，走了走了，回去给死鬼烧饭去了。”约莫被舒淅当面下了脸，刻薄相的大娘面上挂不住，随便找了个理由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