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能看到村里点起的暖黄灯火,本地人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俩位老板,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再走一截就到了。” 没有谈沐盈在身侧,与之前相比,温知白沉默寡言许多,“嗯。” 舒淅带着这样隐秘的期盼,就算她对秘书先生并不熟悉,也急于向温知白求证,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舒淅兀一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温知白就知道她依然想问那个老生常谈,“你已经问了三遍,不会觉得这样很可爱吧?” 两个大男人无所事事的在一旁等待,舒淅有些良心不安,待气息稍加平复,就立马催促着上路。 谈沐盈不在,单独与秘书先生相处,让舒淅不免有些紧张,明明刚刚带路的本地人在的时候完全没有这个担心。 温知白定定的看着他,仿佛在无声的说,不然呢?难道是我? 她做不出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人家也确实没有照顾她的义务。 “那……那好吧。”舒淅吸了一口气,努力鼓起勇气,抬起攥紧的拳头。 温知白:“……” 温知白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八点,再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的余晖逐渐被黑暗吞噬,还未黑透的天空已经挂上了银白色的圆月。 温知白懒得说话,利落上前砰砰砰几下敲响了院落的木门,两人等待半晌依然没有要开门的迹象。 “在。”温知白大老远就看到了这间屋内亮起的灯光,但这灯光在舒淅敲门后就熄灭了。 温知白的视线挪到了搁在门前的不锈钢大铁盆,如果是谈沐盈在这,遇到这情况一定会敲锣打鼓,一边敲一边说,“乡亲们,乡亲们,有人认识王盼娣她妈的不?谁是王盼娣她妈,站出来我瞧瞧。” 温知白扶额,干不出来,真的干不出来,他丢不起这人,但是——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来时他看过了,这条街坊的人都聚集在村头,男的打牌搓麻将吹牛皮,女的八卦造谣家长里短,不会扰民。 “谁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喇叭似的大嗓门喊道。 行至门前,开门的中年妇女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两人,“不像讨债鬼,干什么来的,我看你们一进村直直往我家走,咋地,我家有什么吸引人的地儿让你们惦记,有事说事,敲锣打鼓像什么样,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做出来的事儿怎么跟粪坑一样臭,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眼前是一位身型矫健,眼里透着几分精明中年妇女,她一把夺过舒淅手上的大铁盆,“好小子,拿我的盆敲,要不要脸啊,盆都要给你们敲坏了。” 舒淅小声辩解道,“可这是本来就有的,阿姨你不能这样。” 舒淅扭头看温知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打算掺手,主动上前道,“阿姨,请问这里是……王盼娣的家吗?您是否有个女儿叫王盼娣。” 跟中年妇女的大嗓门比起来,舒淅的声音可以说是声若蚊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