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话里的自信,还颇有些睥睨天下的不屑。理确实是这么个理。郑柯想想,还是决定听她的话。藏好东西,郑柯心满意足去洗手台洗漱。下课铃已经响了,郑柯回房间,发现许慕还在。郑柯:“怎么还没走?”许慕不耐烦道:“你以为我想留着?这不是还有两百个字吗?”门外已经传来一两声谈笑,郑柯心弦一紧。她催促道:“就两百字都不会写?”许慕无语地看着她:“你这是人话?”郑柯啧一声,看不过去,索性推开她:“我来我来,我帮你写,写完赶紧走人。”就写检讨方面,郑柯自认还是有几分经验在,拿起笔唰唰几分钟,都不需要过脑子就输入两三百字出来,她盖上笔帽,发出清脆“哒”的一声。郑柯:“收拾收拾东西,赶紧滚。”许慕有意激她,勾着唇慢条斯理地整理文具,才放下笔,背后郑柯就不耐烦道:“能不能快点儿?磨磨唧唧的。”许慕呸一声:“重色轻友。”郑柯:“你算友吗?你就在这儿嚷嚷。”许慕翻了个白眼,气不过,临走时门摔的通天响。祝樱回来的时候表情没什么异常,放下包就进卫生间洗澡洗漱去了。郑柯借方格桌上的钟看一眼,十一点。照平时祝樱的习惯,洗澡洗衣服洗漱一条龙下来,上床怎么也得十一点四十之后了,还能赶个整点的祝福,挺好。卫生间里不间断响起水声,郑柯随手挑起一支笔绕着指尖转。这种准备好惊喜等鱼儿上钩的滋味谈不上太好,郑柯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树林里看到的祝樱的腰身和背影。祝樱这个名字起的真好,樱花一样娇嫩美好,香香软软,跳着舞,和着歌,在风里摇曳生姿,顾盼生辉。郑柯压根没心思转笔,她算着时间,听着动静,心里压着石头一眼兴奋喘不上气,笔搁在指尖,不出三个回合就得掉。眼见着到了三十九两个数字跳到了四十,洗手间的门应声而响。祝樱肩上披着浴巾,带着一身清新好闻的柠檬味出来,睡意松松地套着,她把朦朦的水雾气带了出来,清淡地像山水墨画中潜修的仙人,修长的脖颈衔接着流畅的肩颈线条,锁骨形状细长而精致。与设想无差,祝樱刚靠在床杆上就感觉到了枕头下面硬邦邦的东西硌得慌。是个羊毛毡兔子和巴掌大的精美礼盒。祝樱抬眸看着郑柯:“你送的?”为了避免情绪外露,郑柯用鼻音轻飘飘嗯了一声。祝樱弯唇打开了盒子。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只史努比,玫瑰金的链子串着,简洁大方又可爱。只是这个成色和材质,看着不便宜。郑柯战术性避开视线,盯着手里平平无奇的黑色中性笔:“前两天看到这个,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祝樱却没问这个:“为什么毛毡是兔子?”郑柯:“兔子像你。”祝樱看着手里抱着萝卜的傻兔子,发出内心的质问:“哪里像了?”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很像兔子啊。凶巴巴踹人的时候也是,像被人抢走胡萝卜之后气鼓鼓报复的小兔子。郑柯想着,犹豫了一下,说出口的话还是成了:“你给我的感觉和兔子一样。”她不知道想起什么,又问道:“这是你商演的钱买的吗?”“啊?”郑柯不懂她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平时有做家教,这是我自己赚的自己攒的。”“很漂亮,我很喜欢。”祝樱笑了笑,眼神认真道:“谢谢你。”郑柯心里的石头被她一句话轻易炸碎,她心情轻盈的能哼出歌来。郑柯眼睛亮亮地看着祝樱,祝福道:“小年快乐!”祝樱没有马上接话,只是垂着眼笑笑。之前那点违和感又漫了上来。郑柯感觉祝樱好像从头到尾都是略微平静的,有礼的,似乎对自己准备的这点惊喜并不意外。气氛沉默了一下。“我那天画的小狗……”“你陪我去阳台那边……”两个人同时开口,又一起停住。祝樱弯着眼,邀请道:“快到时间了,有没有兴趣到阳台吹吹风?”对于她的邀请,郑柯好像从来没拒绝过。这次也不例外。郑柯顺手打开阳台的灯,又被祝樱制止。祝樱说:“别开灯,这样就很好。”很好?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有什么好的?郑柯没说话,默默站在她身边。突然一点流星飞入视线。不,不是流星。郑柯惊讶地睁大眼,几乎是一瞬间,数不清的银点亮了视线,轰然炸裂,化作千千万万个火光,皎洁的月都凭白成了衬托。明亮的色泽驱散的黑夜,印在郑柯的眼底,开在郑柯心尖。是无数个色彩缤纷的花火,一场璀璨耀眼的烟花秀。如梦似幻,美的不真切。烟花未停,祝樱温柔地低语响在耳畔,让郑柯的防御系统瞬间崩坏,丢盔卸甲。———“郑柯,小年快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