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祝祺那天中午在郑轲家的反应,他应该也收到了那些彩信。祝樱斟酌了一会:“你——”“你——”两个人同时开口,又错愕地看着对方,下意识齐声说:“你先——”祝祺别开眼:“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短信?”祝樱抿了抿唇:“你是想说爸爸的事?”祝祺一愣:“你知道?你也收到了?”祝樱嗯了一声:“我和爸爸打电话时也听到女人在旁边说宝宝在踢他这种话。”两个人背着包站在家门口的亭子里。祝樱直接剪去了所有关于祝离的部分,飞快地坦白了从收到彩信找人查到亲口听到祝父和女人的对话这段经历。祝祺一开始看到那些照片其实心里是不屑甚至不以为然的,毕竟这个时代要P出一张半真半假的照片很简单,他不至于一张照片就上了当。祝樱说的那些,他通通不知道。祝母的精神有点问题,发起病来谁都认不清。最近祝母的病越来越严重,现在出了这事,两个人根本不敢告诉祝母。祝祺沉默良久,说:“先瞒着吧。”祝祺抬头,看着二楼亮着灯的卧室:“高考在即,他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至于在高考之前撕破脸提离婚。”第24章郑父南方冬天黑的早,郑轲和江宿他们打闹了一路,回到菜市场这条路闻见饭香,早就饿的肚子咕隆叫个没停。这段路崎岖,除了仅容两人通过的一条小路,旁边都是施工用的石灰和石头。郑轲从滑板上下来,低着头收滑板。江宿走在最前面,他嚷道:“你们能不能走快点,我急着回家吃——”他的话戛然而止,钉子一样杵在前面僵着没动了。“傻站着干嘛?”王辰笑着跟上,不知道看到什么,也站住没动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迅速转身对着郑轲。江宿:“柯姐,我才想起来我妈说今天你去我家吃饭来着。”王辰:“对对对,我也听见了。”这两个人脸上的笑又僵硬又牵强,郑轲都看不过去。“就扯吧你们,”郑轲说:“有什么东西非挡住不给看啊?”江宿和王辰肩抵着肩,死活不让。郑轲动作一顿:“让开。”两个人摇头,就是不动。郑轲一把跩开江宿的衣领。江宿怕掉下去,没敢挣扎,乖乖就范。他一挪开,身后的景象也就没了遮盖。郑轲家的水果店在菜市场外边,现在门口正停着一辆白色私家车,闪关灯还亮着,与周围泥泞嘈杂的菜市场格格不入。车的后备箱打开,一个男人提着礼盒走进郑轲家的水果店,旁边穿长裙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儿。王辰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郑轲的脸色。郑轲没有表情。她左右看了一圈,从垃圾堆边上捡根棍子颠了两下,握在手里还算顺手。“干嘛干嘛,”江宿和王辰拦住郑轲:“冷静啊,冲动是魔鬼。”郑轲冷笑:“我不冲动,我冷静的很。”王辰结结巴巴:“那你拎棍子干嘛呢,快撒手。”郑轲抡起棍子对着两个人,字字咬牙:“逮家贼。”她语气虽然冲了点,但是脸上表情还算冷静。江宿和王辰犹豫一下,默默让开。郑轲连滑板都没心思要了,踹开虚掩着的门,迎面对上她那戴着眼镜衣冠楚楚的“父亲”。她闯的突然,郑父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眼:“郑轲?”郑父欣慰道:“都这么大了。”从知道郑父给老郑打过电话之后,郑轲就做好了他随时会过来的准备。她设想了无数次应该怎么开头。如果是路上碰见,她该冷淡地说不认识郑父;如果是郑父找来学校,总该路过学校光荣榜,在上面找到她的名字,为当年抛弃她的决定感到后悔;如果是郑父找来水果店,她该面不改色问这位客人要买什么水果。就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拖家带口,带着新组的家庭,理直气壮登门拜访,然后用这种怀念的、令人作呕的语气说,都这么大了。他怎么有脸。郑轲气的声音都是抖的,她克制道:“滚出去。”郑父皱着眉,看着她手里混着泥土石灰、十分肮脏的木棍,不认可道:“我是你爸,你这是干什么?”郑轲注意到他嫌弃的眼神,咬牙道:“我十岁就没有爸了,你算什么东西?”江宿和王辰见势不妙,下意识挡在郑轲面前。江宿脸上挂着笑,低声暗示:“干什么呢郑轲,这么多人看着呢。”郑轲进门那一踹闹出点动静,那辆私家车又格外引人注目,看热闹的街坊邻居里里外外挤在门口,乌泱泱一群。郑父整了整衣领,看着郑轲说:“早知道几年前就该把你带走,留在这里养的没半点女孩子样。”郑轲一棍子横扫过去,郑父带来的高高一垛各式各样礼品盒子被毫不留情扫倒,最上头拆封的蛋白质粉飘飘扬扬,撒了一地。郑轲指着大门,怒道:“滚出去!”街坊邻居议论纷纷。郑父自诩对比这些菜贩子来的体面,被郑轲这一赶落不住面子,支起食指指着郑轲,气道:“当初要不是你又吵又哭地闹,我就不会丢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