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邸影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伤势恢复了许多。
一股强大的生命力正在修复着她破损的经脉,丹田之中的真气一点点恢复,枯竭的精血也在缓缓凝聚。如果说之前她的身体是干旱了两年的贫瘠土地,此刻正在降下甘霖。
她手臂微抬,而后便是深入骨髓的痛。
双臂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她还是动不了。
“别动。”李令歌取出两粒维生素c放进邸影的口中,“第三粒,后天我再喂你。”
橙子味的甜味在口中散开,邸影微微点了点头。
能再看到他,真好。
静音缓缓站起身,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李令歌的面前。
“请王爷为我指一条明路。”
“你这是干什么?”李令歌略微皱眉,“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可以走了。”
静音并没有立即起身。
“南越皇室要我们三人来刺杀王爷,如今任务失败,我可以不回南越,可是我缥缈宫的弟子定然会遭到皇室清算。”
呵——
伴随着一声冷笑,李令歌开口问道。
“你的意识是你杀我未遂,我放了你还不够,还要想办法保住你缥缈宫的一众弟子?”
耶稣来了,也没有这么大的胸怀吧。
静音银牙紧咬下唇,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些。
可是除了李令歌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依靠谁。
若是南越皇室知道她背叛了南越,整个缥缈宫将会覆灭。
当然,她若是假装被李令歌杀了,就此不再回南越,南越皇室或许不会为难缥缈宫。
可是让她放弃偌大的宗门,她不甘心。
静音俯身叩首,沉声道。
“我缥缈宫愿誓死效忠王爷,只求王爷指一条生路。”
“南越用不了多久便会败亡,你这段时间不要回去便是了。”
李令歌抱起邸影,转身朝着客栈走去。
听到这个消息,静音心中一震,她终于明白南越皇室为什么要刺杀李令歌了。
她并不怀疑李令歌所说的话,若不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南越皇室会用得着让他们这些宗门之人出手?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她身形一闪再次挡在了李令歌的面前。
当然,她并没有站起身依旧是跪在地上。
李令歌脚步一顿。
“再不走,我可就改主意了。”
刚刚他可是吸了静音的道体,那种滋味太美味了。
吞天魔功真的是修炼的捷径,可以快速提升他的修为。
尤其是遇到这种有道体的修士,更是上好的修行工具人。
回想起刚刚被李令歌鲸吞真气和道体的场景,静音浑身一抖。
若不是她胡言乱语,恰好戳中了李令歌的心思,跑来救眼前这丫头。
此刻,她早已经化成人干了。
虽然她误打误撞,及时制止了李令歌,但是道体已经出现了裂痕。
“王爷刚刚说过,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略顿,她继续说道。
“我缥缈宫在云州也是一流宗门,日后静音愿为王爷驱使。”
南越即将改朝换代了,她恶了李令歌,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
眼下说是恩怨一笔勾销,万一哪天心情不好想要找她清算,自己找谁说理去。
一流宗门在江湖之中,确实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可是在朝廷铁骑面前,还是太过弱小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顺势投靠。
既然大战将起,天下即将大乱,缥缈宫若是能够提前站队,顺势而为,或许反而能够更加壮大。
云州!
听到‘云州’两个字,李令歌心动了。
南越受灾最重的三个州,其中便有云州。
“你身上有没有传信玉符?”
“有!”
静音立即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枚玉符,双手递到李令歌面前。
既然索要玉符,那就是说明日后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想到这,她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李令歌收起玉符,开口道。
“等西周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会亲去南越,到时候我会联系你。”
静音站起身,恭声道。
“若是我们三人没有传回消息,南越皇室或许不会善罢甘休,我可以暗中跟在王爷身旁,保护王爷。”
她不知道李令歌用那滴精血在她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她也不想知道。
因为她心中有一种预感,哪怕是表现出一丝的敌意,李令歌便会毫不犹豫地要了她的命。
而且,对方定然是有这个能力。
李令歌上下打量了静音一眼,没想到,堂堂一品境心态竟然转变得如此之快。
之前还是缥缈宫的宫主,现在竟然甘愿做他的走狗。
“一品境给我护卫,不觉得委屈?”
静音略微欠身。
“那是我的荣幸。”
说完,她便让开身形。
……
回到客栈。
大堂之中,早已经不见了普度禅师的踪影。
李令歌抱着邸影上楼,吩咐了一句。
“掌柜的,送一盆清水上来。”
“好咧!”
掌柜的应了一声,余光扫了一眼浑身是伤的邸影。
等到他上了二楼,掌柜的已经亲自端着一盆清水跟着上楼了。
而在其肩头,还斜挎着一个小药箱。
李令歌眉头一挑,不愧是掌柜,这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多谢掌柜的。”
“客官说谢就见外了,五两银子,这药箱里的上好疗伤药,客官尽管用。”
掌柜的将药箱放在桌子上之后,朝着李令歌伸出了手。
李令歌:……
那声谢谢,他可以收回吗?
将邸影放在床上,他从袖中掏出五两银子扔了出去。
“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掌柜的掂了一下分量,而后将银子收入袖中,转身走了出去。
临走,还不忘给关上了房门。
李令歌一件一件脱下湿透了的衣服,而后将其扔到了凳子上。
他可不像那些一品境甚至是圣境的大高手,可是以真气抵御雨滴落在身上。
听到动静,邸影转头看了一眼,而后立即羞地挪开视线。
仅仅一瞬,她又忍不住好奇,余光偷偷瞥向那道身影。
虽然,那一晚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该看的都看到了。
可是像今日这般,如此清晰地近距离……她还是第一次。
下一刻,好似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她立即闭上了眼睛,脸颊变得通红。
然而,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满是调笑的脸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李令歌仅仅是简单换了一袭睡袍,他凑到邸影那滚烫的脸颊前。
“在轿子里的那一晚,该看的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着,他伸手解开了邸影腰间的衣带。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