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哭笑不得,却又无端生出几分心酸,于是将手轻轻贴在他的侧脸上,”才睡醒,怎么说胡话了,你摸摸,我好好一个活人在这里,哪里像梦了?“
白琉璃的手偏凉,但二月红刚发完一场冷汗,浑身温度更低,对比起来,竟也让人觉得温暖。
二月红用侧脸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珍珍,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白琉璃看他,病中的二月红仍然是俊朗的,只是多了几分憔悴,“小九告诉我,你出事了,我就赶到红府了。”
“二哥,你中了毒,为什么不请大夫?为什么不发电报给我?”
二月红小声说道,“我想替你守好长沙,可看起来,好像没做好。”
白琉璃骤然鼻子一酸,心中难受起来。
说来奇怪,她平时一向看重家国,看重生意,风月之事于她不过是闲暇时的几分点缀,二月红于她来说,是一支格外艳丽动人的杜鹃花。
她被花的美丽外表吸引,为花的一腔痴情感动,但内心深处,她自认是并没有太多动容的。
天底下的花各种各样,今日谢了杜鹃,明日还有海棠,谁能一生只为一种花流连呢?
白琉璃以为,二月红只是她的百无聊赖。
可直到看这人慕然栽倒时,她的心也陡然停了一瞬。
可直到看这人满面憔悴时,她的心也骤然生出无限酸楚。
她才恍惚意识到,她原来也是希望他捧莲枝常伴莲台。
“二哥,长沙有什么要紧的?长沙里的人才要紧。”白琉璃握着二月红的手,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在我心里,你是长沙所有人中,最要紧的那个!”
二月红听这话,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想,此时此刻,便是将我也镇在那雷峰塔下,便是叫我也苦等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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