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她可以睁眼了，入眼是一大片模糊的色块，白色、银灰、浅红、黑。 视野逐渐清晰，艾玛丽丝辨认出了手里的东西。 她抓着一把黑色的枪。 兰登边跑边撞翻沿路的东西，试图阻挡他追逐的脚步。 里的拖把棍卡死通往天台的门。 红头罩踹开天台门，踏过门的残骸逼近。 兰登胸膛不断起伏，他斜眼扫向身后的天台，警惕地后退。 他的眼睛始终紧盯兰登的动作，兰登伸手探向腰后，他立马猜到这不老实的小子在腰后藏了枪。 答案是先让对方失去伤害你的能力。 红头罩持枪上前：“换作其他时候，我会直接瞄准你的头——” 兰登仰靠在天台边缘，嘴角弯出诡异的弧度。 红头罩箭步冲到天台边，暗骂自己的失误。他向下看，头罩里的脸满是不可思议。 楼下空空荡荡，看不到摔成番茄罐头的尸体和尖叫的人群。 一样东西闯进他的视野。 警车停在公寓楼下，一队警察持枪跑进公寓大门。 他们中计了！ 在今晚、在许多个哥谭充满血腥与暴力的夜晚，匿名报警并不罕见。 即使如此，今夜的死亡人数仍直线飙升，光是拘留所内就有二十四人身亡。 在哥谭城铁的轨道上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作案者中有些是哥谭大名鼎鼎的超级罪犯，有些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些是阿卡姆疯人院的新晋病患。 所有人都约好了，今晚要让哥谭彻夜忙碌。 “我真不想领这份差事，兄弟。”一位警员对同事轻声说。 他们此行的目标，门开着一条小缝。 流水冲刷双手的声音是一只小虫，歪歪扭扭地钻出门缝，趴在两名巡警耳侧。 警察向同伴打了一个手势，用枪管挑开门缝，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枪口始终瞄准前方的虚空。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神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他的t恤中间有一个血洞，血液淅淅沥沥地向外冒，在白色的布料上染出小小的猩红瀑布。 他死了。 警员猛地调转枪口，瞄准捂住眼睛、眼圈发红的女人：“不许动，举起手来！” 奇怪的是，他尽职尽责的搭档却迟迟没有动作。 搭档的声音发紧，他小声道：“看电视。” 漆黑的底色，血色涂抹般的数字。 下方的红色小字与数字组合，变成一句使人毛骨悚然的宣言 “第32只猫头鹰死去了。” 一滴泪水滑到她的下巴上 像一滴雨水划过神像冷峻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