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冠、锦绣衣、踏雪靴、缀玉带帷帽轻轻,烟罗阵阵,他立在原地,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罗敷手捧着脸看他因为这时候没风,她忽然还凭空击出一掌,使得掌风带起了帷帽上的轻纱,令他的面庞一闪而过,露出庐山真面目。 罗敷笑眯眯地点评:犹抱琵琶半遮面,当然比全露出来更惹人遐想哇! 阿飞: 阿飞眉宇之间凝结的寒气更深了。 她太爱玩了! 江湖并不是单纯的地方,江湖是个名利场,为了名利,人可以变得像野狗一样去抢食,他明明瞧不起这样的行为,自己却还要加入。 阿飞一脚踏入这泥潭,既厌恶别人,又厌恶自己。 这江湖竟是这个样子的。 怜人也千千万,谁也没有义务要把这天地变得全然清朗,也没有谁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从来不受任何人的束缚。 罗敷又道:况且,做事哪有完全清楚明明的?这世上的方法多的是,有的时候,你想要前进,就不得不先后退,然而绕一圈回来能达成目的,不也正好? 罗敷道:因为你是个笨蛋。 他久久地凝视着罗敷潇洒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江湖虽然与他想象的全然不同,但,或许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紫禁之巅,他又一次承了罗敷的帮助,终于如愿以偿,让飞剑客的名字,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大江南北。 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他的心里却空荡荡的。 奇异的空虚涌上来将他淹没,在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以一柄铁片剑阻止了当世两大剑术名家决斗的少年人时,这少年人自己却有如一头受伤的幼兽,哀哀呜咽着蜷缩成了一团,企图用酒来驱赶那种可怕的空虚。 他想:罗敷一定也在为他高兴吧,可是他却是现在这个死样子。 他只希望罗敷不要见到这样的他。 她没有生气,她只是她只是用一种奇异的的表情瞧着他,看上去像是在说果然如此,然后又轻轻地叹息着,对他说:你看上去要化掉了。 她总是喜欢这样叫他。 阿飞大着舌头,眼神迷蒙,抗拒地道:我没有唔 他放心地睡着了。 但因为有罗敷在身边,他放心的睡着了。 现在,他却蜷缩在这风流红尘之中,因为有一个最能代表这红尘花花世界的人在身边,他放心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