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糕点之后,罗敷满面笑容,捻起一个,给丈夫先尝。 荆无命面无表情地瞧着她,看着她吹一吹手上的糕点,又递到了他唇边,这一次,他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她的手指。 顺带一说,这全程都没避开二个少年。 曾几何时,他那些悲怆、深沉的仇恨,也来自于他想象中的家庭。 ──如果父亲没有死,那么他们一家二口,一定会过上幸福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结果,傅红雪带着刀走出他们藏身的地方之后,才悲哀的发现,即使父亲不死,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幸福到哪里去的。 随时随地都可以笑起来,两个人一起出现时,永远如胶似漆,路小佳见怪不怪,熟视无睹,显然从小到大早都看习惯了。 白天羽的为人,不是傅红雪想骗自己不相信、就可以不相信的。 白夫人又何尝不仇恨? 她一定恨极了母亲,才要用这种法子惩罚她。 父亲心无定所,母亲居于外室,而他他甚至都不是私生子,他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白夫人用来报复母亲的工具。 他该如何去面对母亲?他还能再叫一声母亲么? 他不愿面对。 边城的太阳总是这样的该死,烈、热、晒得人浑身上下每一寸都用不上力气。 罗敷路过,看了好几眼。 罗敷是个很随便的人,罗园从来也没讲究过什么昏定晨省,她个人很讨厌这种腐朽味道都溢出来的规矩,所以养成的路小佳就挺没规矩不然也不能因为五千两银子真的当街洗澡。 过了一会儿又走回来。 罗敷斜眼瞅他。 叶开爽朗地道:岂止呢,我脚底都被磨出两个大泡啦。 这开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叶开道:不换、不换,别人的鞋子上又没有两个大洞,我的鞋子比别人的鞋子好多了,说什么也不换的。 李寻欢这教出来的什么徒弟啊! 至于奇奇怪怪的路小佳嗯,罗敷认为,这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很显然,她和荆无命都不能算什么正常人。 叶开探头,问:小傅在想什么呢? 半晌,他才摇了摇头,慢慢地道:没有在想什么。 傅红雪当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固然是很坚韧的人,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想去死,但想要恢复,却也很需要时间,短时间内,你要求他振作起来,不仅不现实、也是对他的一种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