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的女儿们一个个都走了进来,她们个个惊骇得脸上发白,浑身淋得和落汤鸡一样,止不住的发抖,以往,有她们在的地方,都是欢歌笑语的,如今,她们却都像是舌头被人割掉了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赌坊有人来砸场子,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他的狠话还未说完,就突然戛然而止,好似一只正在吱哇乱叫的大鹅被人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他自雨幕之中走来,浑身自然已全湿透了,漆黑的额发贴在苍白而冷硬的侧脸上,有一种令人觉得十分触目惊心的颜色对比,室内明明明亮温暖到了极点,可这个人一进来,屋子里好像就突然阴沉了下来。 高寄萍却已惊恐的认出,此人正是方才在屋顶上差点一箭穿了她咽喉的男人,那双惨碧色的眼睛她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 原来,他不仅剑法出众,也是射箭的一把好手。 这令高寄萍觉得很不舒服。 她从那素未相识的杀手组织头领的命运中,似乎窥见了自己的命运,中原一点红潇洒快乐的生活,令她止不住地想到假如自己死了,那么叶翔,小孟也会过得非常好 地契,租子,她讨厌妓院,也讨厌杀手生意,她杀了好几个杀手组织的头领 可是,中原一点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要杀她!小孟难道已经暴露?即便他暴露 高寄萍又惊又怒,却令自己强行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道:朋友从何处来? 笑声中夹杂着铃铛的脆响,一点红反手撩开了门帘,一个穿着金绿色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满室的辉光都好似落在了这一个人身上。 十二个冷如冰雪,硬如岩石般的黑衣剑客,却已将整座赌坊的所有出入口全都封死。 孟星魂被反绑着,浑身都已湿透,他垂着眸,碎发遮掩了他的眉眼,他没有抬起头,似乎根本不敢看高寄萍,但他却能感觉到,高老大那种尖锐如银针一般的眼神她在评估他有没有背叛她。 高寄萍只瞧了孟星魂一眼,就不再看他了,她脸色苍白,瞧着罗敷,还未说话,就只听她问:你就是高寄萍? 她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姑娘 她四目环视了一圈,瞧见了堆在桌上凌乱的银两,皱皱巴巴的银票,脸上红光还未散去的赌客,还有一些如蝴蝶般的小姑娘,她们手里端着美酒。 十二个冷如冰雪,硬如岩石般的黑衣剑客倏地就动起来了,高寄萍瞧见了一个样貌白净秀气的少年剑手,他朝她轻轻地笑了一下,鼻尖微微皱了皱,抽了抽,神态莫名的很像一只兔子。 高寄萍惊恐地尖叫出声! 罗敷道:诶!火炉别砸啦,搬过来,我们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