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已使出了九分力,可招式却是这样的无迹可寻,谁也不能确保,以现有的轨迹挡下这招式后,她会如何变招,她虽然已使出了九分力,但只再肖的一分力,她的变招也足以能把上官金虹弄到死得不能再死! 他突然发现,原来眼高于顶,并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金虹与罗敷的身形交错而过,各自站定。 罗敷缓缓回身,唇角已有一缕鲜血,面容浮起了不正常的苍白这是受了内伤的凭证。 鲜血缓缓从衣襟处渗出,将金黄色的衣衫染上了一点不和谐的颜色。 上官金虹的脸上还是全无表情,冷冷地凝视着罗敷,并没有说话。 上官金虹还是不说话。 上官金虹默然。 罗敷愉悦地笑了起来,道:你觉得你可以杀了我? 他现在已经明白罗敷到底有多不好杀了。 上官金虹已二十年没遇到过这样难杀的对手了。 又是二十招后,罗敷的脸色依然苍白,上官金虹胸口的命门也被抽出了另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鲜血飞溅而出,剧痛当胸袭来,上官金虹的呼吸还是平稳的,但他是个人,不是神,但凡只要是个人,疼痛与失血过多就都是致命的由头! 罗敷叹道:你老了啊。 是啊,他老了。 而女人们的最佳年华在十七八岁,但那不过只是男人的说法而已,男人喜欢鲜嫩的小姑娘,于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就被不停地赞颂。 上官金虹今年已经五十岁了,而罗敷恰恰好正当强盛! 她在耗。 上官金虹用金环这种人间至险的兵器,却是以一个稳字而闻名的,但现在,他的出招越稳,就越无可避免地会走向死亡! 他后悔没在和罗敷打第一个照面的时候就之间一掌拍死她,他更后悔荆无命! 上官金虹的子母龙凤环之所以这样的稳,就是因为他为人够卑鄙。明明是一对一的决战,他身边却带了一个不遑多让的帮手观战,自然只需要稳稳出招就能赢,而对手因他的帮手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当然很容易出现破绽。 但现在,那个不能稳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他对他的看法是错的,他对他的培养也错了十年,十年之后,这错误以一种无法被补救的姿态悍然爆发,令上官金虹每每想起,都气闷不已。 突然,她的笑容收敛了。 月影落下,一寸寸朝着野花海的边缘淹去,淹过了一个人的脚面。 他的腰间果然别了一把剑,随随便便地斜插着。 月光淹过他的脸,他的眉宇间隐隐露出蓄势待发的凶性,好似蛰伏已久,终于盯上猎物的野兽。他的双眸是死灰色的,此刻却因为兴奋而紧紧缩起,更带出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恐怖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