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头一回有了想要呵护一生的人,他难免手足无措起来,他只想用尽自己的法子,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
比如为姬君灵力疏导,比如彻夜翻阅东方医书古籍。
见安倍晴明不答话,江川上继续追问,“晴明君,是有何不妥吗?我曾经也仰慕过晴明君的风采,如今能如此近距离的观赏晴明君,还能与你缔结良缘,我……”
我什么?江川上倒是不说了,他懂的什么是适可而止,因为他看到安倍晴明在听到自己说的话时,耳朵已经通红了。
要是再说下去,安倍晴明估计都能羞涩到夺门而出的地步。
可不能把他给吓跑了,江川上如此想到,微微垂下眼眸。
安倍晴明听到川上姬君如此追问,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来。
他喉咙干涩的紧,浑身都感觉在发烫,在左右无可避的情况下,安倍晴明鼓足了勇气,竟然直直的看向江川上,目光都尤为热烈。
“…晴明…也同样如此,”他紧张说道,心跳声鼓噪如雷,声音干哑的带着压抑的克制,“我知你名讳……叫你川上…如何?”
“自然是荣幸之至,晴明。”江川上眼眸垂的更低了,低低说道,也像是羞涩极了的样子。
“……”,安倍晴明更加说不出话了,他只觉得脑海中炸开了花,脑子都有些不清晰,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开心到晕乎乎的。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婢女端着茶水小心走过来,托盘放在桌子上时,发出一阵轻响,两人才从这无限暧昧中脱离出来。
婢女说道,“殿下、晴明大人,请喝茶。”
安倍晴明把手里的蝙蝠扇捏的紧紧的,他从桌子旁站了起来,行礼道,“川上,晴明还有要务要处理,这便离开了。”
说完,不等江川上挽留,他提起一旁的箱子,便大步流星出了房门,看他急匆匆的身影,像是落荒而逃。
江川上直接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春花绽放一般灿烂夺目,?i丽的面容更是显得活色生香、妩媚动人。
婢女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如此欢快的模样,心中感到十分新奇,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声说道: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殿下像今天这样高兴了呢。晴明大人的到来,可真是姬君您的福分,说不定殿下您的病很快就能痊愈了!”
江川上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婢女的说法,但并未多言。
他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让那温润的液体滋润一下干燥的喉咙,然后才缓缓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但愿如此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倍晴明每天都会按时来到江川上的寝宫,为他进行灵力疏导。
与此同时,还会配合一些精心调制的药物进行辅助治疗。
在安倍晴明的悉心照料下,江川上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
原本三步一喘、五步一咳血的症状明显减轻了许多,日常的行走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吃力,甚至连睡眠质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在旁人以及安倍晴明眼里,江川上的气色变得越来越好,整个人看起来也越发精神焕发、光彩照人。
然而,尽管他的身体状况有了显着的改善,但从外表来看,他依然给人一种柔弱如柳、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感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临近九月初四,距离安倍晴明与川上姬君盛大婚礼的日子只剩下区区两天。
在这近乎一个月里,两人感情日渐浓厚,安倍晴明眼中的爱意遮都遮不住,他也不再像当初那样羞涩的跑掉,而是坦然的坐在那里,用灼热的眼神盯着江川上看。
到情意绵绵、情不自禁之时,安倍晴明也只敢轻吻江川上漂亮修长的手背,其他什么也不敢做,止乎于礼。
安倍晴明一如既往的君子,江川上只淡淡的看着他。
今日清晨,江川上一如既往地早早坐在桌旁,静候安倍晴明的到来。
长此以往,他已经养成坐在这里等待安倍晴明的习惯,甚至仅凭门外的脚步声,他都可以辨认出那是否是安倍晴明本人。
此刻,他正百无聊赖地凝视着桌上的茶点,婢女早已被他打发走,房中仅剩他一人。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窗户在悄然无声之际,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黑色的人影敏捷地翻进屋内。
那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大剌剌地站立在原地,浅咖色的眼眸在屋中肆意扫视着,仿佛在寻觅某件东西。
未果,卧室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卧室没有找到他想要见到的人,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屏风,瞬间就锁定到了端坐在桌前的江川上。
他唇边扯出一个轻笑来,一身黑衣的他把遮挡面容的面巾扯下来,露出他那张刀削般的面庞来,剑眉星目,一脸的桀骜不驯,赫然是芦屋道满。
他长相其实很是俊美,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无情似多情,坦荡又不羁。可他眉宇间时常带有轻佻的痞气,周身邪恶的气息让人敬而远之,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家伙。
芦屋道满看着端坐在桌子旁的江川上,立刻信步走了过去,在江川上旁边席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