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纪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又有些开心。 “谢谢你，你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期待下次见面，香织酱。” 虎杖香织这次暴露了面容、术式甚至是领域，大概率会换个壳子，瑛纪可不希望虎杖香织当地鼠死死地藏起来，那太可惜了。 他都想要。 “啊呀，你刚才已经还了。”瑛纪摆摆手，“我说了，我很喜欢这场落幕，作为报酬已经足够了。” 虎杖香织轻描淡写地说：“他是我的一个合作者，不过他有自己的目的，因为只有我能达成，所以才来帮忙的，如果您想认识他，这要看他自己。” 里梅和尚没理会瑛纪，像是耳朵聋了。 虎杖香织迟疑了几秒，还是笑着说：“以后肯定还有机会。” “那我就怀揣期待等你来找我了。” 虎杖香织莞尔一笑，对瑛纪微微颔首，越过瑛纪，过了独木桥，和里梅离开了。 瑛纪和虎杖香织相继离开，但御三家咒术师们还在战场周围追踪侦测。 五条悟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叽叽喳喳，他还沉浸在刚才战斗的余韵中，手指不自觉地掐各种法印，试着引导体内咒力流动，想要找回那一瞬间灵感爆炸的感觉。 五条悟此刻思维特别活跃，从瑛纪哪里认识这么厉害的家伙，到瑛纪用的咒法好奇特，是他从没见过的类型，再到敌人的术式到底是什么，自己的术式要如何对抗这样的领域扩张，他的术式能不能反转，赫的输出和苍比起来到底有哪里不同，为什么一会成功一会失败…… 嗯？等等，好像不算是？他是不是也曾有过一次被人捷足先登的经历？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种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的错觉？此前是不是出现过遗忘的错觉？在哪里？和谁？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是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老头听着御三家高层和精英吵的越来越离谱，心烦了，于是怒喝了一声。 禅院直毘人来的最快，看到了五条悟和敌人战斗最初时的情况，其他人慢了一步，直接撞进了领域，倒是不清楚反转术式的事。 敌人的领域太强悍了，甚至可以瓦解简易领域！ 五条悟陡然回神，又呆滞了。 五条悟想起此前高专时，瑛纪一个劲埋汰他和夏油杰怎么还不会反转术式的事来。 可是在明悟这一点的瞬间，五条悟不仅没感觉到压力和恐惧，反而越发兴奋。 但现在不同了。 想到这里，五条悟完全无视身边所有人，只扔下一句：“我有了新灵感，要回去修行！” 五条家的人先是懵逼，继而大喜，倒是禅院和加茂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 瑛纪还没回来，实验室里空荡荡的。 最近瑛纪一直埋头研究美瞳乳液，资料也都是与六眼、无下限和美瞳相关的内容，五条悟翻着翻着，突然手一顿，目光凝住了。 在瑛纪的认知里，神明无所不知，比如日光所在之处，天照大神的视野就会存在于此。 现代科学已经证明人类大脑堪比计算机，神经元数量高达千万亿，比最强大的计算机还厉害，既然计算机都能处理庞大的信息，为什么人脑不同？为什么五条悟还总是受到信息繁多的困扰？ …… 房间没开灯，只有窗外透来的一丝天边微光。 听到声音，白发少年抬起头看过来，天蓝色的眼睛仿佛和窗外的黎明天光融为一体。 五条悟不自觉抓紧手里的文件，想到自己看到的东西，忍不住抱怨起来：“你瞒得我好苦啊！” 瑛纪无语地看着五条悟, 他有些累，也懒得和五条悟争辩什么。 瑛纪将身上的唐衣脱下来挂在旁边 同时茜姬也从瑛纪的影子里剥离出来，随着红衣女子的离开, 瑛纪的发型从老古董造型变成了往日里五条悟见到的正常黑色碎发。 五条悟眼睁睁地看着瑛纪从一个危险可怕的诅咒师, 眨眼间蜕变成了一个气息平和的小学生，眉毛越挑越高。 瑛纪没在意, 他随口说：“一个设想而已，不仅是你, 我还写了关于我哥的咒法研究思路，谁让你们两个到现在都没学会反转术式和术式反转的？更别说开领域了……” 五条悟烦躁地说：“我看过家里的藏书，以前的六眼都是谜语人，说什么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了……” 瑛纪的研究报告的确给五条悟带来巨大的震撼，完全颠覆了过往术式研究思路。 是的，瑛纪认为五条悟的大脑之所以每次都被巨量信息烧脑，但计算机却不存在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在于五条悟不像计算机那样有个二级缓存。 “无下限术式并不存在于我身体的某个部分，而是存在于身体的各个位置，我的身体接受的信息会传递给大脑，大脑需要同时处理这么多信息才会觉得累，如果我能主动构建一个二级缓存，将无下限术式进行分层，不仅能提高对信息的利用率，还能增加术式的扩展深度！” “你这上面说，美瞳乳液可以屏蔽六眼，反过来也能加强六眼的观测能力，那应该也适用于无下限术式！” 瑛纪喝着牛奶，含糊着说：“因为你真的不想看嘛，既然你喜欢，那就做呗。” 五条家的长老和族人想的都是尽可能开发六眼无下限，但瑛纪会说，你既然不喜欢，那就帮你屏蔽了吧。 五条悟美滋滋地抚摸着手里的文件，全身轻飘飘的，像是下一秒就开心地飞起来。 瑛纪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手里的面包，神色有些落寞。 五条悟一愣，他丢开手里的文件，忍不住凑到瑛纪身边，不解地问：“为什么？” 瑛纪耷拉着脑袋，难过地说：“领域展开的前提是对自己术式有着深刻理解，我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