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叫破了行踪，禅院甚尔索性放弃伏杀，他拉开纸门，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尽管禅院甚尔没有咒力和术式，可他终归是个禅院。 也许是诅咒，是咒灵，是自然精灵，是邪念残渣……但肯定与人类是两个不同物种。 于是禅院甚尔全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他甚至退后了一步。 瑛纪因之前的会谈显得有些倦怠，听到禅院甚尔这句话，他猛地抬眸，暗蓝色的眸光中隐隐有金光闪烁，周身气质迥异，仿佛有无形的神光流转，那种非人感越发明显。 瑛纪是真的很惊讶，他认为自己已经很像人了，他现在不仅会笑了，还会哭了，甚至会生气会发怒，会因为哥哥的关心而高兴，也会因为哥哥拖后腿而无奈，这种过于鲜活的情绪变化是他过去不曾有的。 考虑到禅院甚尔此前的交易习惯，瑛纪甚至主动说：“我上次做的子弹用完了吧？”这都大半年过去了，“我这次免费给你做一批，你提供材料，只要告诉我答案就行。” 他后知后觉地认出了瑛纪，终于将全身裹在黑袍子里的矮子诅咒师，被自己打掉乳牙、踹人很疼的小兔崽子，和眼前这个宛如神佛降世的未知生物联系起来。 “是我。”面对禅院甚尔的质疑, 瑛纪点头承认，并奇怪地反问，“你没认出我吗？” 瑛纪不以为意, 他饶有兴致地继续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算。”瑛纪爽快地说。 “两种？” “成交。”禅院甚尔恢复了懒洋洋的颓废面貌, “你刚才的样子像咒灵。” 禅院甚尔：“哪里都很像, 不, 不是像, 而就是。” 瑛纪点头：“暗杀榜单第一名, 我当然知道。” “总监部会时不时给五条家发任务，五条悟出门时, 你可以去看看。” 瑛纪听后心中一动：“真的？” 禅院甚尔不再多言, 他将雇主的消息告诉了瑛纪，瑛纪听完后不可思议。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两千万已经很贵了。” 瑛纪冷笑，他为了见信徒，眉心还点了金色的佛心法相，此刻沉下脸，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强烈的威慑和魄人之感。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对恭谨赶来的光莲上人道：“将名单上的人都度化了。” 他看向禅院甚尔，笑眯眯地说：“这位先生，接受雇佣吗？” 禅院甚尔的委托费不便宜，但瑛纪最近从诅咒师手里淘了一些不错的咒具，他拿出两个丢给禅院甚尔当委托费，禅院甚尔笑纳了。 禅院甚尔好奇地问瑛纪：“你也可以用吧？干嘛给我？” 瑛纪更喜欢用短刀或者枪械，而且他制作了不少特别的帐，关键时刻也能困住敌人。 瑛纪闻言轻笑起来，像是冬日悬挂在树木上的雾凇冰凌，在暖阳的照射下发出细细的冰裂声，清脆中透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瑛纪笑容天真烂漫，“你恋爱了。” 瑛纪发自内心地说：“祝福你们能幸福美满。” 瑛纪恍若不觉，依旧笑着。 瑛纪直直看着禅院甚尔，“我们能遇到这么幸运又幸福的事，要珍惜才对。” 从这一天起，禅院甚尔竟从黑市销声匿迹，退圈不干了。 “我还想请他做个内推的。” 小组织在黑市上混太难了，万莲法会发展到现在，已经算是一枚不错的棋子和筹码，瑛纪决定尽快给自己找个上家。 “五条悟吗？” 他拿出电话，久违地联系了中介人贪鼠。 五条悟的名字一直挂在黑市的暗杀名单上，高居第一位。 最开始那波诅咒师无功而返后，渐渐就没人接这种根本完不成的单子了。到大概的任务信息。 “你拿到什么新型的傀儡或者尸体信息了？” 瑛纪想都不想就胡扯说：“老身最近拿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尸骨，我想看看效果。” 瑛纪忍住砍了中介的冲动，冷笑着表示我心里有数，挂了电话。 瑛纪拿到了中介发来的资料，上面写了关于五条悟的个人信息。 五条悟今年十一岁，年底就十二岁了，在古代十二岁都能元服了，在一些大家族看来五条悟即将成年，暗杀价格自然水涨船高，而总监部派发的任务难度也节节高升。 中介的意思是，如果瑛纪的运气好，也许可以在五条悟调查期间跳出来伏击五条悟。 总监部先派了一个一级咒术师，对方调查半个月仍然一无所获，甚至这期间又死了一个！ 五条家和总监部互相扯皮了几天，等五条悟真的拿到案子信息，前前后后已经死掉五个人。 五条悟卡的时间很准，每次都在咒灵可能冒泡时追过来，在他的追踪下暂时没有新的受害者。 任务地点距离瑛纪现在经常活动的区域有点远，虽然都是东京都圈，坐车要一小时左右，还需要加上寻找和跟踪的时间，加加减减，来回往返大概要耗费两个半到三小时。 光莲上人立刻明白了瑛纪的意思，他想都不想就道：“您想去哪里？我可以找当地的信徒组织一个宣讲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