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同期吗?”
“那时哪有期别这个概念啊。一起在战壕里反复煎熬,那就算是同期吧。” 森鸥外和与谢野打造的不死军团只有一批士兵,受伤濒死——异能治好——下一秒又上战场——受伤濒死,永远摆脱不了的莫比乌斯环。即使身体的伤能治好,但心理创伤在不停地扩大。立原道造的哥哥最后心理崩溃,自杀了。而他,熬到大半士兵崩溃自杀后政府宣布撤退,了解真相,换了一份更有盼头的工作。
“不恨吗?”
“刚开始的确恨,恨到每日每夜都在计划报仇。我也是个人啊,凭什么要做不痛不知,只会挥刀的机器?不过后来想通了。” 男人撇嘴道:“那些人现在根本记不得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没有道理罪魁祸首拍拍屁股潇洒抽身,只留受害者留在绝望的泥潭里。”
向前看、走出来这些话,做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时光很快,那时候立原时刻念叨着的小不点弟弟都长这么大了。
“你想知道十年前的事,我可以透露给你。条件是,你不能把今日我们之间的对话告诉任何人”
立原道造沉默,半晌后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不要想着两边好处都占。这是我们的私事,森鸥外越界了,他必须付出代价。不过呢,我们打算私了。你没见军警和异能特务科什么反应都没有么。如果这是危急横滨的大事,作为猎犬的你会收到相应的备战措施。”
他说的没错。森鸥外确实带回一个军警内最近风平浪静,公务人员懒懒散散地趴着敲文书。要知道芥川的上司太宰治搞事的时候,这批人得白天黑夜地加班加点。
“我怎么相信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男人斜眼看着他,摊手道:“最终怎么选,随便你。”
“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你恰好就在这一刻出现,遇上刚好被雇主派来这里出差的我。不得不说,你的脸占了很大因素,救了你的命。但也让我回想起很多不那么美好的往事。” 男人的眼神渐渐开始暴虐,他的瞳孔比最浓的墨水还要黑,“我都有点迫不及待在森鸥外的地盘上搞点让他焦头烂额的事,你就当卑劣小人的一点挟私报复吧。”
“所以,不管我怎么选,你都会动手破坏这里。”
“你并没有能力阻止我。”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而且,说不定开始暴烈动作的那个人,不是我呢。”、一阵突兀的金属塌方声音从远处传来,黑色的异能张牙舞爪地破空挥舞,刺穿、划破一个又一个集装箱。
【罗生门】
芥川!
立原道造瞳孔猛然一缩,余光扫到那个男人挂着的耳机。他还有同伙在这个现场!
轰然一声巨响。输个集装箱被大力弹飞。
老爷子的「落椿」也发动了。
“喂!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我的搭档耐心都不怎么好,她们嫌我们说话太啰嗦,就抛下我直接找上门开打。” 男人转过身,“我也得跟上队伍,留给你做选择的时间不多了,少年。”
“混蛋!这是哪门子的选择题?!”
“对你而言,是。除了我以外,你还能找到第二个愿意告诉你的人吗?政府可是恨不得把这件事捂得死死的,以你的级别,根本读不到十年前的相关资料。”、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混着身边男人不紧不慢的30秒倒数声,合起来像高强力的搅拌机一般把立原道造的思绪打得稀碎。他组织不起力气将理性的部分挑出来,合成一个阻拦器,挡住心中横冲直撞的火车。
他知道最后的日子里,哥哥活得很绝望。哥哥的字迹向来整齐,可那块军牌的最后,连正字的形态也没有了。
没人给家属一个解释。军部的人只用一个简单的词,「牺牲」,来概括哥哥的军旅生涯。
可是,脱离复仇的动机,成为军人后他才开始被承认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不再是优秀哥哥的弟弟那样的从属关系。对于军人来说,服从上级的命令是一种本能。
作为潜入对立方的卧底,立原道造受到的命令是……
【监视森鸥外和港、口、黑、手党的可疑行动】
对象,只是森鸥外,和,港、口、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