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在赎罪吗？” 于是户川彻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尸体，而咒灵似乎一刹那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铺天盖地遮满了整片天空。 “这是你的罪孽……” 还是他在—— 户川彻悚然，他感觉整个人直直的往下坠落，而天穹像是要将他埋葬。 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冰天雪地之中，无视所有人的求救，显然不是赎罪的方式。 户川彻感觉自己能动了。 那句话再度回响于耳侧——你在赎罪吗？ 梦境与现实的边界逐渐变的模糊。 “没有，这算不上赎罪。” 冰锥在空中划过一道锐利的线条。 “彻？” 户川彻醒来了，他猛地的睁开眼睛，办公室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背脊湿了一片，一种强烈窒息感令他头晕目眩，只能撑着桌面，半垂着头喘着粗气。 户川彻怔怔的伸手去拿，但是几次没拿稳，他就感觉有人环住了他的腰，那杯水被递到唇边，他就着另一人的手仰头喝了几口，略略清醒后，发现递水的人是五条悟。 “怎么了？” 五条悟皱眉，追问：“梦到了什么？” 他说完这句就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但是此外他又要怎么回答五条悟呢？ 户川彻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实在无法说出。 但是现在他只能拙劣的转移话题。 夜已经深了，加班加到十点，离开的时候路上基本只剩下了巡逻的人，几盏路灯孤零零的立在路边，洒下冷清又破碎的光，咒灵隐匿在暗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夜晚若有似无的回荡开来。 “你来这儿干什么？”五条悟纳闷的问。 “这儿曾经是片墓园。”户川彻解释，拨开荒草往里走去。 等等！这不是—— ——这是户川彻的墓，那个曾经用于假死脱身，后来一度被五条悟拿来睹物思人、寄托哀思的墓。 但是五条悟还是好奇户川彻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确实奇怪……”五条悟神情复杂，“但正常来说不应该离得远远的吗？” 因为之前户川彻留下的东西其实很少，原本五条悟住的公寓里还是留有一些户川彻生活的痕迹的，但是后来户川彻“复活”引羂索和上层上钩时，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不被那帮老橘子发现他曾经和户川彻“勾结”过一段时间，五条悟把公寓里的所有痕迹都清理了一遍。 到头来唯一能证明户川彻存在过的居然是那座坟墓。 然后他听到户川彻说—— 五条悟怔住了，他猛地转头，一双眼睛定定的看向户川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