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资料搬到车上后，倒计时还剩下五分钟。 户川彻坐上驾驶位启动了车辆，他瞥了眼后视镜，身后的所有车辆都已准备完毕，忽然最末端的车窗内探出一只手。 紧跟着第二只、第三只——似乎只是一种困境中的苦中作乐。 车队在夜色中划过寂静的弧线。 忽然一个有些怯怯的声音响起，之前那个年龄最小的娃娃脸士兵还是忍不住问出了有关病毒的问题。 士兵闻言眼前一亮：“那你们现在有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吗？” 士兵闻言更兴奋了，他几乎有些抑制不住话匣子，滔滔不绝的开始叙述关于疫苗的一切。 “是、是吗？”士兵一怔，挪开视线，抿唇笑笑，“我比较喜欢这些东西，但是主脑检测出来发现我还是更适合进军队——不过平常遇到相关的知识还是会留意一下。” 研究员：“比我的几个下属要好一点。” 研究员：“他们的记忆力很好，但是本身对医学相关的知识不怎么感兴趣，所以……” “麦克罗！是麦克罗！！！” ——漆黑的夜色中，泥泞的怪物如浪潮一般翻涌而上，铺天盖地几乎要将身后的车队吞噬！ 出于求生的本能，无论是c级的公民还是a级的研究员，都向最前方的户川彻发出了求救。 明明是漆黑的夜晚，然而天上的星星像探照灯，户川彻就被放置在探照灯下。 ——这种时候是不必要犹豫的，“遇到危险时率先营救更高等级的公民”是以法律的形式刻入所有人脑海中的共识。 户川彻很快就带人解围，破烂的车辆载着研究员，以离弦之势迅速离去，然而耽误了这几分钟，尾部的车辆已经几乎被破坏殆尽，但仍旧有人活着。 户川彻瞳孔一缩，怔在原地，却被自己的队友一把拽上了车。 “等等！”户川彻钳住他的手，“还有人活着。” “那个女人。” “走吧，她死的时候应该不会太过痛苦。” 那群麦克罗在之后被主脑集结的超能力者消灭。 户川彻蹲下，这几年他经常这么干，已经习惯了在不同的等级间做出抉择，也已经学会了如何依靠布料的款式来判断遇害的人数。 把纸张展开，有几道折痕特别明显，顺着折痕重新叠好——那是一个纸飞机。 ——你生理学上的父母在昨夜凌晨三点左右，宣告死亡。 他再次想起了昨天晚上男人看向他的那一双无神的眼睛，女人被子弹击中后，流出的血液像是不歇的泉流，一路流，一路淌，似乎要将整个世界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