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几滴水在冲击力的作用下溅到了户川彻的脸上,烫的。 清水家的术式就是能治愈自身的,如果不是一击毙命,本就不容易死。 而且以清水哲那几人目前的伤势,足够他们毫无意识的在医院躺上十天半月了,大面积烧伤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他们醒来后连使用术式的力气也没有,大概率要痛苦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户川彻说道,趁着清水家之后混乱的这段时间,他打算摸进去把可能记载了他“复生”的那段来自elysee的监控给删了。 嗯,这效率很高。 嗯,依旧没有任何咒术师赶来的迹象。 五条悟坐在后座,一反常态的沉默。 但是此刻车开到半途,五条悟没有表现出焦急的样子,然而那种无言的、近乎冷凝的沉默却令车内的气氛沉重的几乎凝固不动。 五条悟没有反应,他只是眼睫微垂,像是一座塑像。 毕竟户川彻曾向他坦言过死而复生的能力。 他只是担心户川彻死去又活来,在咒灵包围下、在火焰中死亡一次、两次、三次…… 血液迸溅又倒流回去。 不,他也无需担心一个像游戏人物那般能反复重生的人。 ——他是强烈、狠绝又悲哀的在憎恶这件事。 怀抱着这种心情,当户川彻打电话过来时,五条悟没有接。 无论是因为强行将一切压抑下来,所以表现的若无其事,还是单纯因为浑不在意,才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五条悟都不是很开心。 就像是他常用枪械上的保险栓一般,牢牢的将一切危险阻隔开来,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安心信赖。 五条悟曾见过那些写字楼的白领,哪怕是企业高管,在没人看见的时候依旧会显出一种疲惫又烦躁的样子,絮絮叨叨的抱怨天气、抱怨领导、抱怨项目,累积的负面情绪每年都可以生成几个小咒灵。 但是对于自身,他似乎从未赋予过类似的权力。 那是五条悟第一次见户川彻那个样子。 剑刃的断裂面锋锐无匹,伤人且伤己。 车开下高架,着火的楼层在地平线上显露出来,像是天幕上突然落下了一颗火星。 五条悟突然感觉一股无来由的烦躁,他皱眉盯着手机,仿佛手中是什么仇人,而非只是一个无机质的物体。 五条悟顶多坚持二十秒。 五条悟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对面传来了户川彻的声音,是意料之中的温和平静。 说到一半的时候,五条悟突然打断了他,“你不生气吗?” 因为我晾了你一分钟? 五条悟也想问些别的问题。 如果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大概会毫无顾忌的问出,顺带嚷嚷着帮户川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