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川彻没有说的很详细，纵然森鸥外心知肚明，在谈话中也将咒术上层用组织代称。 森鸥外可以说是言传身教。 “但如果是梯形的结构，组织上层不是由一人进行最终决策，而是一个由多股势力组成的利益集团的话，整件事情就会麻烦很多——这不是杀几个就能解决的问题。” “户川君也考虑过吧？但这根本就行不通。” “你当然可以将那些上层都杀了，但是杀的过多的话会造成管理层的缺位，导致组织混乱，杀的过少的话会引起残党的反扑，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你能在短短一夜将那些上层全部杀死吗？不考虑地理位置的因素，单就考虑那些上层的实力，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的性命、地位、权势，他们极有可能会爆发出你难以想象的团结。” “但是户川君，推翻组织上层这种事，从来不是单枪匹马一个人能完成的，哪怕只是对付一个首领，都要找个证人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倒不如说，越是庞大的利益集团，内部就越不可能一片祥和，反倒权力倾轧的情况会越严重。” “挑拨可以挑拨的，拉拢可以拉拢的。” “庞大的王朝都是从内部腐朽的，当然新生也是从内部开始。” 森鸥外浅笑，上身微微前倾，形成一个极有压迫力的姿势。 户川彻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挑拨可以挑拨的，拉拢可以拉拢的。] 五条悟头一歪靠到户川彻肩上，窗外的阳光将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 五条悟作为咒术界百年难遇的“六眼”，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少主，是个相当好的拉拢对象。 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独行侠，自觉并没有像森先生那样八面玲珑的户川彻难得有些苦恼的想着。 十二月底的时候，高专来了两个新生。 据说是涩泽龙彦起雾搞事的时候，横滨的断联造成了些许恐慌——毕竟有很多人的家人朋友都陷在那个时候的横滨——因此也催生出了不少咒灵。 日本升学的时间段一般在四月，说实话这个时间段，这两人还不到升高中的年纪，但咒术界表示只要他们同意，学籍的事情有专人处理，完全不用担心。 但偏偏能看见咒灵这种事对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算什么好事，往往意味着被孤立、被排斥，自己独身一身生活在无人可以倾诉的恐惧之中。 这种归属感与英雄史诗般的责任感，很难说不会打动这些长期处于压抑状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