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独栋小别墅的大门,隔绝了外面世界的磅沱大雨,夏油杰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接着从浴室里取出一张毛巾裹住了小姑娘。 他原是想亲力亲为帮她擦擦身体的,擦着擦着洋娃娃就自己接过了毛巾,轻轻告诉他她自己也可以。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需要一点时间来缓解自己长久以来堆积的负面情绪,思考咒术师这个身份所存在的意义。 他眸光偏移,就见自己捡来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搬了一张凳子踩在脚下,左手拿着一罐消毒药瓶,右手举着一根棉签,认认真真地去够他不久前祓除咒灵时产生的伤口。 她努力踮着脚,沾了酒精的棉签轻轻碰了碰裂开的伤痕。 小女孩收回棉签,告诉他:“莉莉丝。” 夏油杰机械般重复了这个明显不属于日本人的名字,点了点头,眸中有些空洞地看向她。 “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在久泽春理看来,笑容是只有开心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脸上的东西。 时不时陷入情绪漩涡的久泽春理频繁地发动异能,五岁的孩子正处于懵懂且容易被影响的年纪,那一年,夏油杰是第一个告诉她应该多笑笑的人。 她无法开心起来。 脏乱残破的街边,鲜少有人在外游荡,一眼望去,可以看见不少无家可去的流浪者与满身是血的伤患,死气沉沉地席地而坐。 久泽春理两天前刚到这个世界,一睁眼就看见这个男孩七仰八叉地躺在她边上,见她突然出现也不惊讶,将手中的破烂篓递过来,一开口就是问她要吃的。 他看起来甚至比她还小一些,怀里始终抱着一个破了洞的空篓,整个人瘦弱得像是直接用皮包着骨头。 直到刚才。 久泽春理低下头搅弄着手指,有些难过地开口:“可是我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久泽春理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歪头看着他:“我也没见过你笑。” “而且你刚刚说得不对,人又不止是在开心的时候才能笑,在想要讨人喜欢的时候也可以笑。” 久泽春理仔细想了想,告诉他:“我父母笑起来就很好看,阿拉丁也能笑得很漂亮。” 一不小心提起伤心事,久泽春理鼻尖酸涩,泪水模糊了眼眶,又开始感到难过起来。 男孩双手抱臂,一点要安慰她的想法都没有,啧啧摇头:“好巧,我想我爸也死了,不仅如此,我妈应该也死了,我甚至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 短暂的对话结束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回到了之前那样,闭着嘴巴各过各的,谁也不碍着谁。 在这个世界待了两天,她感觉自己已经饿得快要死掉,如果再不搞到点吃的,恐怕就算能回去也没办法活着见到妈妈了。 男孩一咕噜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