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实验体去围攻对方,它也没抱能将其除去的希望,只是想拖住对方一点时间。因为它现在要去吞了那个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的小虫子,将对方的“腐蚀能力”消化吸收、纳为己用后,再去对付头号大敌。 此时,栗山真司刚刚射出一轮血箭。因为失血量不少,他的脸色、唇色已经开始泛白,张弓搭箭的速度略有减缓,肉眼可见地虚弱了下来。 它五指成爪,长而锋利的指甲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不难想象,这一爪下去会是个怎样血腥的结局。 “噗嗤”一声,无可计数的利刃刺穿皮肉,将它牢牢钉在半空中,几乎捅成个筛子。 发生了什么? 那些扎穿“母体”身体的血刺,竟是从少年被长袖包裹着的两条小臂上“长”出来的。从被刺破的衣料缝隙中,隐约能看到被染红的绷带一角。 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仰头看着它,脸上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两相对视,它从那双好像压抑着什么的混沌金瞳中,看到了自己被扎成个“血刺猬”的模样。 接下来,就像太宰治所说的那样,“母体”一死,所有生命源自于它的实验体们,身体眨眼间土崩瓦解,连挣扎、惨叫都没有,无声化作齑粉消失在了空气中。 表情茫然的少年环视四周,惊觉整个实验室除了他们三人外,再也无其他活物。令人不禁怀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否只是他的幻觉。 单薄瘦弱的少年站在营养槽顶部边缘,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形摇摇欲坠。眼看他脚下踏空,径直从两三米高的地方坠了下来。 乙骨忧太大惊失色,二话不说拔步跑过去,伸出手,似乎想要将人接住。 刚刚那幕实在惊险,乙骨忧太好悬松了口气,下一秒又被倒地的栗山真司吓得猛一抽,一口气倒吸入肺,凉得他嗓子眼跟着整个呼吸道一阵刺痒。 “栗山同学?栗山同学?” 乙骨忧太哪听得懂他那小猪哼哼,还以为老同学气息奄奄生命垂危,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想伸手将人扶起来,可指尖刚碰到濡湿的衣袖,手又触电似的抽了回来。担心自己冒冒失失,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行了行了,死不了。”双手插兜的监护人慢悠悠地晃过来,伸出脚轻轻踢了下疑似人事不省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拖长了语调,懒洋洋地说,“快起来,我可不会背你回去哦。” 乙骨忧太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这只“艳鬼”捂着肚子,耷拉着眼皮,气若游丝地说:“这下得吃多少才能补得回来啊……” 栗山真司:嘤qaq 也是刚好,这边的事情刚刚结束,国木田独步的电话就打来了。 失血过多的栗山真司头晕目眩,胃里泛酸,眼前尽是大片大片的白光。他也顾不上擦滑到眼睫的汗,眯着一只眼睛,哆嗦着手去剥糖纸。然而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 乙骨忧太实在看不过去了,伸手将栗山真司又一次落在腿上的水果糖捡起来,三两下拨开,用糖纸垫着,送到了对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