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门,走到大街上,铁帆拽了下叶悠扬的袖子,小声说:“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根据我过刑法第三三二二条规定,托人办理这类证可获刑半年以上。”
“闭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是假的?再说了,等婚礼一结束,你拿钱走人,从此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犯个屁法!”叶悠扬本来就被这些破事弄得心烦,忍不住爆了粗口。
“粗鲁!”铁帆冷冷地说。
“你说谁粗鲁呢?我粗鲁怎么了?起码我给你饭吃,给你找地方住,大街上那些斯文秀气的女生多得是,你看看她们谁会管你死活?”叶悠扬瞪了他一眼,絮叨着。
铁帆立刻闭了嘴,不再言语。
“喂,我可提前告诉你,我们的婚房可是租的。除了我答应你的三千块,份子钱什么的都跟你不相干。”叶悠扬想起刚才假证贩子的话,忍不住警告铁帆。
“我知道,多一分我也不会要的。”铁帆冷冷地回了一句。
如果不是眼下这样既没有记忆,也没有身份,他是绝对不肯做这种事的。
跟这样一个小市民谈价钱,他都觉得格外的羞耻,但是眼下又实在没办法摆脱困境,只能先赚到饭钱再说。
回家的火车上,叶悠扬开始提前跟他串供。
“铁帆,到了家,我就告诉我爸妈和亲戚,你是我们学校法学系二年级的学生,父母双亡,没有亲戚,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追问更多了。”那会儿听他说起法律条文时,嘴里一套一套的,她便替他设计了这个身份来蒙混过关。
“嗯,我记住了,我是w大法学系二年级学生,孤儿。”铁帆简介地回答。
晚上,卧铺车厢熄了灯,叶悠扬躺在下铺,望着斜对面中铺的铁帆模糊的脸,开始盘算。
打从昨天见到他起,她十二块请他吃了两大碗鸡丝面,两百块买了套七匹狼打两折的过季衣服,又掏五十块租了个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再两百块办了个亻叚结婚讠正,一百九十八块替他买了一张回家的卧铺票。
加上路上的饮料火腿方便面,总计在他身上已经了六百块了,不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她得把这些都记了帐,然后从他的三千块酬劳里面扣除。
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眼看着就要进站了,今天早晨大雾,火车晚点了半小时。
叶悠扬正打算把她记的一式两份的账目扯一张下来给铁帆看,忽然,车相猛地震动了一下,跟着,整节车厢的人都猛地朝前扑去。
叶悠扬睡的下铺,而且刚巧火车的惯性方向是朝铺里面的方向,所以她只是碰了一下脑袋和膝盖,除了疼一点,没别的反应。
但是反观另一边就惨了,上铺的男生半个身子都冲到了外面,脚踝碰到了对面铺的铁架,鲜血横流;
中铺是铁帆,他更倒霉,脑袋直接撞到对面铁架,鲜血瞬间就从额头涌了出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叶悠扬吓坏了,赶忙爬起来去看他,站在他旁边喊了几声都不见回音,她又慌又怕,眼泪哗地涌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