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世宜又扭头看了看左止元和饶听南,见两人依然没有挪窝的意思,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算了算了,反正都是自己人。她忿忿不平地拿起桌上的钢笔,用力戳着裴良夜的肩膀,边戳边碎碎念,“第四次了,已经是第四次了!”“什么第四次?”裴良夜莫名其妙。“你已经拒绝了我四次!”蔡家小公主气鼓鼓,“第一次是摄影展,第二次是你把我送的奶茶扔了。”呜,现在想起来还心疼奶茶。“第三次是你在桥上喝酒,第四次是刚才。”这还都是明文拒绝,有些暗戳戳的拒绝自己都没算上的!蔡世宜想着想着,愈发心痛了,长叹口气,“我本来想着,事不过三,等你第四次拒绝我就跑,谁能想到我大哥那个蠢货没和我商量就搞了这一出?”裴良夜挑眉,“所以你要跑了?”那蔡世仁也算做了件好事。“当然不,这又不关我事,”小公主可谓把无赖本性发挥了个十成十,“等下一次我自己开口你拒绝才算。”“啊,真是遗憾。”裴良夜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失望。“裴良夜!”蔡世宜气成一只河豚,手中钢笔用力戳着裴良夜的肩膀,“你等着吧!等我不喜欢你了,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裴良夜笑了,笑得挺开心的。“假如真的有那一天,蔡小姐想做什么,我悉听尊便,必当奉陪。”终于送走了河豚似的小公主,裴良夜又搬把椅子坐到了两人对面。“说说吧,怎么了?”她们留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单纯吃瓜的。很明显,两人在等自己。左止元也看向饶听南,眸中都是好奇——她想走来着,被饶听南拦下了。饶听南面对两人探寻的目光,却在装傻充愣。“没什么事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应付蔡世宜的。”裴良夜不善地眯起眼睛,而左止元忍着笑,揉了把她的脸。“饶助理啊,你最近是越来越皮了。”不过,皮一些也好,或许活泼才是饶听南的本性。只是之前,实在是被肩上的担子压得狠了。“咳,好了,不开玩笑,”饶听南被捏得脸红,皮完就正经起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我这个地方很适合观察褚凡君,会议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因为最近的事而对他稍微多关注了些,但后来发现,他……的确有些异样。”边学文送过来的档案里,曾经提过左氏与昆古尼尔的那次异常,似乎与褚凡君有关。“仔细说说,”裴良夜凝神,“我没太注意。”“首先,有任何资料显示褚凡君信佛吗?”饶听南看着自己小本子上的记录。“没有,褚凡君应该是一个无神论者,”左止元回忆着各方资料和老爹对每个人的叙述,摇摇头,“经过庙都不会烧香的那种。”“那他手里拿串佛珠干什么?”饶听南皱起眉,“他似乎很少拿这玩意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我见到那串佛珠,还是在有关黎正淳事项的视频会议里。”“可能是为了手里拿着东西比较好思考,”裴良夜抿着唇思索,“有些人会有这样的怪癖。”“嗯,我也知道这说明不了什么,所以只是问问,而异样的地方还不仅仅是如此。”饶听南看着自己的小本子,缓缓开口,“他前后态度转变太快了,称得上是前倨后恭。”“我们复盘一下刚才的会议。首先,当蔡世仁提出我们要注意苏家的时候,他的表现很不屑,认为苏家无法与我们竞争,这和之前开会他对苏家表现出来的情绪是一致的。”“但是,当蔡世仁告知苏家背后有来历不明的巨额资金扶植时,他的情绪变动极为剧烈,”饶听南回忆着当时的场面,“正常人的情绪应该是震惊,比如李春蝉。但他的表情非常僵硬。”“保守一点想,可以理解为被打脸的羞愤,”她缓缓说着,“但是激进一点,也可以是秘密被拆穿的无措。”“之后,他更是在裴总您已经和蔡总聊到左家和蔡家应该怎么行动保持默契的时候,一个回马枪,又开始质疑蔡世仁提出的巨额资金的真实性,需要蔡家拿出证据。这是一个似乎合理又似乎不太合理的质疑。”她看向紧蹙着眉的左止元,“如果我戴上有色眼镜,以怀疑的目光看他,我会认为这是他在试探蔡家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正如你说的,存在不合理的地方,但也不是说不通。”左止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还有吗?”“在蔡世礼讲完苏家的狗血故事后,褚凡君显然表现得有些焦躁,他不断的,在按那串佛珠,”饶听南比划了个手势,“这也是他动作最大的一次,甚至引起了李春蝉的注意。”“我没学过心理学,但是也看过一些小说和影视作品。手上的频繁的小动作,应该是表现着一个人比较紧张,亦或者烦躁。”“他在紧张什么?又在烦躁什么?”“对,那个时候他问了个很具有攻击性的问题,不太礼貌,我记得,”裴良夜也皱起眉回忆,“他在问,‘这和我们今天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但是就连我都知道蔡世礼为什么要讲那个苏家狗血故事,更何况他?”左止元也意识到了问题,“我不信他没想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