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的钱?”他大步离开,褚凡君整理整理衣服,板着脸走到秘书办。张秘拦住了他,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抱歉褚部,左总现在不见人。”-------------------------------------李春蝉办公室,助理敲了敲门。“李部,边学文去左总那里汇报工作了。”李春蝉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杯中茶,轻笑着,“看来我没高看饶听南和裴良夜。”如果她们真的因为忌惮自己随手落的一枚棋子而不见边学文的话,她会有些失望的。助理迟疑了一会,关上门,低声汇报。“边学文辞职了。”李春蝉饮茶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和思索。“看来,我低估了左止元和边学文。”-------------------------------------目送着边学文离开,左止元抿着唇,慢慢拆开了那封辞职信。辞职信不长,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根本就比不上方才这人给自己的震撼。只是默默看完,她又将它叠好,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夹进书中。饶听南看清了书名。《论法的精神》。再看着那半米高的文件,三人再没有一人觉得荒唐,只觉得沉重。“呼,”饶听南率先吐出口浊气,看向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裴良夜,“裴总,你还说让人带投名状来。”“他根本不是上梁山,他也根本没想着入伙。”“他是抬棺死谏。”脚不沾地的理想主义,好高骛远的冒进主义。简直是太恰如其分的评价。裴良夜抿抿唇,开口,声音沙哑,“难怪他这辈子最后兜兜转转还是个财务部档案室主任……”“现在是老师。”饶听南轻声打断。裴良夜轻轻闭上了眼睛。“他不是时运不济,不是少了运气,”她声音重新冷静了下来,“是他眼睛里根本揉不得沙子。”“倘若他能稍微学会一些什么叫做和光同尘,都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样子。”饶听南抿抿唇。“我觉得做一个老师,挺好的。”“做老师不好,他做老师,是因为他失败了。”左止元开口。“他学不会和光同尘,我们得会。”她顿了顿,手按上了桌上那本《论法的精神》。她再次拉开抽屉,将拿本书放了进去,合上。《论法的精神》陷入黑暗。“现在,马上,”左止元轻吐出口气,起身,掏出手机,“所有的档案都拍照存档,然后把这些送回财务部,越快越好。”饶听南和裴良夜对视一眼,点点头。虽然边学文用力推了她们一把,甚至已经把枪塞到了她们手里,但现在远远没到和褚凡君撕破脸的时候。迅速忙完,裴良夜出门,示意张秘将这些档案还给财务部。“褚部刚才来过。”张秘点头后,又轻声说,“我拦下来了。”“做得很好,”裴良夜点点头,“通知褚部一声,让他……明天,来汇报。”张秘拿起小本子记录,“汇报内容呢?”“不用说,他自己明白,”裴良夜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让他放心,左总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夸张荒唐言论而盲目的不信任一个人。”“是,裴总。”办公室里,左止元坐在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阳光,手里把玩着钢笔,和拿本崭新的,只撕掉了一张的支票本。饶听南站在她的身侧,两人默默无言。直到左止元开口,率先打破了沉默。“饶听南,你看,”她几乎称得上是在呓语,“饮冰十年难凉热血,不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现实里,是有这样的人的。”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点,因为按照大纲,边学文不应该现在退场,应该成为主角团的左膀右臂,帮助她们与褚凡君斗争。只是写着写着觉得不对。所以就有了这一版。第56章 周三下午边学文的来访仿佛一个荒诞又悬浮的梦境,好似一轮烈阳骤然闯入,尽情挥洒完它的光辉后就黯然落幕。他离去后三人都对此止口不提。而周四上午褚凡君的到来,就是这场梦境苦涩的尾调。“褚部您放心”左止元撑着脑袋笑容满面的虚与委蛇,“您是值得信任的。”“是啊可惜,我的一些所作所为常常被人误解”褚凡君笑得温和,递上手里的一份文件,“因为节约运动,底下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我已经及时喝止了。”“是啊想做事的人总是会受到误解的,”左止元接过文件,慢悠悠翻看着“为什么不让他们骂了呢?继续骂嘛。”饶听南忍不住看了眼褚凡君。那是自己与褚凡君一起制定的计划——在短暂的放开讨论后,又迅速切断宣泄的渠道从而孕育更浓烈的怒火。哦对了可是自己的初心只是为了左止元不要被骂得那么狠而已。“您是为了公司好他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反过来骂您”褚凡君笑着摇摇头“这不是端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吗?”“好了,就此为止,”左止元懒洋洋地抬手,止住了这个话题,“昨天送下去的档案,褚部长记得及时归类收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