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导航，目的地并未直接设在方嘉禾的住址，而是绕路去了附近的观星公园。 这里是城市中少有的能看到星光的地方，仰头看去，好像离天空都近了一些。 夜晚的风带了一丝凉意，也带走了与这里不相符合的酒宴气息，空气中是泥土与绿植的味道。 庄越侧头看他，方嘉禾也侧过身望着他。 “不是。”方嘉禾望着他，看上去在为什么事情担忧。 庄越同他对视几秒，给出了一个还算中肯的回答：“还好。” “你以为我三岁？”庄越觉得有些好笑，这种话用来哄小朋友都不一定有效。 四周的光线很暗，显示屏的蓝色微光是车内唯一的光源，方嘉禾抬头望着天空，声音很轻。 方嘉禾的眼神太过坦荡，太过真诚，庄越想装作若无其事也很困难。 “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她没什么印象。”庄越说得很平淡，如果不依托照片，他大概真的会忘记温忻的模样。 在他八岁的时候，庄天明曾想过要把书都卖掉的念头，只是当时庄越的老师说家里有这些书能拓宽孩子的知识面，加上有的书有一些收藏价值，卖书的事情也就搁置下来。 婚姻是很虚伪的，庄天明和温忻结婚如此，和白清雅结婚也是如此。如果白清雅这么多年没有那番事业，庄越不觉得庄天明会现在宣布他们两人的关系。 方嘉禾靠了过来，手搂住他的手臂，脑袋也靠在他的肩上，好像是安慰，也像是依赖。 庄越嗯了一声，莫名其妙地思考，如果温忻能和方嘉禾见面，会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大变活人，周蔚然好人会有好报的 毕业舞会 她找了一些温忻曾经为茶园拍摄的照片，向方嘉禾展示这里的四季风景。 舒雯说这是庄越一岁时的照片，温忻两手从旁护住庄越，由他爬在粗壮的树干上。 舒雯还给方嘉禾看了一张她们母女俩的合照，照片上的温忻大概十七八岁。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和庄越很像，透着一股英气，看起来既张扬又气派。 舒雯说那年下了一场大雨，水冲垮了附近山路，温忻主动揽下了送志愿物资的工作，来来回回跑了一整天。 方嘉禾连忙摇头，能够多了解庄越和他的家人，他高兴还来不及。 方嘉禾不清楚温忻的离去，也很少询问庄越。 即便庄越不说，但方嘉禾也在洋湖区待了几年，大致能感觉到，庄越和庄天明的关系并不算亲近。 他坐在房间里，起初只是想看看庄越，只是见了面，他又不太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