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在墓前站了一会，一如既往地沉默。 庄越不清楚其他人是如何扫墓，又应该怀着怎样的心情追忆。 回去的时候，车内放着安静的音乐，雨滴滴答答地打在窗户上，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下雨天。 庄越回了个在，没过多久，他就从窗户看见了往自己家跑过来的方嘉禾。 庄越看了一眼方嘉禾淋湿的衣摆，他来时打了伞，估计是因为跑着来，才打湿了衣服，不过方嘉禾本人并不在意，手里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庄越熟悉这款食盒，因为方嘉禾总是会向他推荐这家店的舒芙蕾做得有多么好吃，应该荣获首都甜品榜首。 食盒上沾了一些水滴，打开后奶油香气便溢了出来，方嘉禾淋上树莓酱，给庄越递了一块。 “再晚一会就不好吃了。”方嘉禾抽了张纸，擦了擦吃到唇边的奶油。 屋内开着橙黄的灯，像是一间闪着绿灯的安全屋，宽容地收留一切。 庄越看着那双眼睛，好像看到了和舒雯相同的眼神，不同的是，方嘉禾的情绪更好分辨。 新郎新娘笑着拥抱，念感谢词时泪光闪烁，好像婚姻真的可以带来幸福，是他们爱情的归宿。 oga说话的声音很小，庄越其实没太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只是她一直有意无意地贴过来，让庄越有些厌烦。 庄越简略地听完，也直截了当地回绝。 杨安凑过来的时候看热闹的心思都摆在了脸上，庄越并不怎么想搭理他。 听完杨安的问话，庄越并没有多大兴趣。 但庄越也没有故意要让方嘉禾露出那种惊慌的神色，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虽然方嘉禾并没有哭。 杨安在旁边笑了两声：“你自己说的，我可没做什么。” 他没说什么，平静地离开廊桥。 庄越很少和方启华交流，对他的了解也大都来自于方嘉禾的描述。 方启华的电话无人接通，看见庄越后便走过来问他：“嘉禾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我问过酒店的经理，说他还没回去。”方启华脸上有担忧的神色，“他手机关机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再问问吧。” 他迈开步子，往记忆中方嘉禾离开的方向走去。 方嘉禾不记得路，方向感差，同一条路要走很多次才会有印象，所以庄越看见方嘉禾坐在长椅上叹气时，并未有多少意外。 他不喜欢方嘉禾总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喜欢方嘉禾毫无戒心的模样，更不喜欢听到他说一些所谓的‘打扰’‘不用’‘没关系’。 他不讨厌方嘉禾偶尔的靠近，不讨厌方嘉禾的笨，至于其他的事，庄越都觉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