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禾担心自己和杨安争执的动静太大,会被庄越那边注意到,试图跟杨安小声讲道理。 杨安看起来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方嘉禾只能心不在焉地看着两人。 杨安吹了声口哨:“看来是被拒绝了,怎么样,是不是如释重负?” 他看了一眼庄越,夜色模糊掉他的身影,让他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杨安说完这句话就走到了路口,庄越正从走廊回来,看见杨安后也没停留,还是杨安上去打了个招呼,庄越才停了脚步。 “有洁癖啊?”杨安毫不在意他的冷淡,还能跟他开玩笑。 杨安问他:“看着这么多人围着你,很有成就感吧?” “你想说什么?”庄越终于开口。 听到杨安直白的问话,方嘉禾几乎想要转头就走,但身体却变得不听使唤,腿脚像是钉在了原地,迈不出下一步。 方嘉禾站在暗处,看见庄越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庄越的声音也被海风带到了他的耳边。 也许是海边的夜晚有些凉,庄越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带温度,冷得方嘉禾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让他觉得再待下去不合时宜。 好硬的嘴 不讨厌 杨安像是还嫌场面不够尴尬,转身把方嘉禾从转角拉了出来,贴心地问他:“听到了吧?他说不喜欢。” 方嘉禾觉得胸口压着一团堵塞物,心脏被某种东西握紧,呼吸困难,手脚好像都不属于自己。 那张脸好像没什么变化,仍旧英俊,也仍旧冷淡,又或者说方嘉禾的出现对他来说并不称得上重要。 方嘉禾望向庄越,希望他能开口说些什么,可庄越能说什么呢? 方嘉禾大脑凌乱,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好像打扰到你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好好玩,再见。” 人群的欢笑,派对的氛围,周围的一切积极氛围都和此刻的方嘉禾无关。 方嘉禾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很糟糕,并且没办法很快调整好,他称自己晚餐可能吃得有些多,想稍微休息一下,谢绝了朋友的关怀,独自远离沙滩。 海岛上有不少热带园林,他们住的酒店也被许多热带植物包围。 高大的棕榈挡住了部分路灯,散尾葵的叶片总是从半空伸出来拦截去路,方嘉禾好几次被叶片边缘划到。 方嘉禾一时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等到刺痛感缓过去后,才有力气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发现绊倒自己的是一堆杂乱摆放的废料。 方嘉禾照了照自己的伤口,手心只是擦破了皮,相比之下,膝盖就有些凄惨,不仅大面积擦破了表皮,还有几道已经渗出血液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