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手指搭在娃娃的头部，轻轻抚摸两下，问他：“为什么做这个？” 他想了想，又说了几句：“你滑雪的时候很特别，有说不出来的放松。我觉得，你在滑雪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庄越双手抱臂，身体后靠，看向方嘉禾：“你继续说，我考虑一下要不要生气。” 方嘉禾望了一眼庄越，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像是不好意思，可语气又很坚定：“希望你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也可以做任何喜欢的事。” 他们一如既往地坐在会客室里，医师倒了一杯水。 在很早以前，庄越就明白，庄天明不希望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不需要热衷任何可能带来风险的事物。 每次辅导结束后，庄天明都会抽空和他共进晚餐。 在相同的场景里，他们进行过许多次对话。庄越回忆起那些瞬间，庄天明似乎永远都是同一种表情，面前的餐具摆设，灯光落下的阴影好像都不曾变化。 庄越的目光从虚空移到站在他面前的方嘉禾脸上。 他带着祝福，对庄越说：“庄越，生日快乐。开心一点，不要生气。” 庄越看着方嘉禾的耳尖一点点变红，脸也浮上一层淡粉，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有些奇怪的想法。 他沉默得有些久，方嘉禾又问他：“你生气了吗？” 方嘉禾在他记忆里有许多种表情，会哭会笑。 “不生气。”十七岁的庄越最后是这么回答方嘉禾的。 庄：-（面无表情地问）我看起来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庄：（转身就走） 方嘉禾苦恼了很久，是否要送庄越有关滑雪的生日礼物。 他没办法很详细的描述出那种变化，像是一副画展上的名作忽然变得生动具体，不再是毫无生气的挂在墙壁上。 茶叶并不是一开始就适合泡来喝，要经过晾青、杀青，才会减少叶片的涩味，充分发挥出茶叶的香气。如果是不合适的温度，品相再好的茶叶，也不会有醇厚的口感。 晚上回到房间，方嘉禾看着十多个模型，抛掉了自己的犹豫，认真打磨每一个模型，然后上色。 他紧张又期待地送出礼物，等待庄越的回答。 起初方嘉禾并未意识到自己对庄越的感情，只是觉得和庄越在一起很开心，而庄越的情绪也会影响他的心情。 第一次谈论到对于庄越的喜欢时，方嘉禾正和宋舒延在午后的休息时间闲聊。 方嘉禾并非有意翻看，只是因为素描本的封面并没有任何姓名班级，他只好翻开第一页，而后看见了夹在里面的周蔚然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