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一双潋滟眸子里氤氲着惊慌错乱,却没有嫌弃没有厌恶,也没有鄙夷......邢穹冲动过后,刚刚瞬间脑海里翻涌的各种最坏的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如今这般情景。邢穹原本那已经要坠入地狱的心,瞬间有了温度,从那冰冷的阴暗处又一点点地跳跃起来,如烟般熄灭的情绪又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恍惚间,刑穹听到了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她想把把眼前的人关起来!不能看裴珏,也不能再看别的人,只能看着她!不许她对别人好,只能对她一个人笑,她的眸子要同现在一样,只能装着她一个人!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瞧见宿梓月如今这番动人摸样。邢穹虔诚地伸出了微颤的手,捋开宿梓月额前的一缕碎发,深望着眼前的人,倏忽,再次俯下了身。宿梓月回过了神,双手撑着人的肩骨,用尽全力想从椅子上起身。“别.....面纱.....”宿梓月想说面纱会湿,下一瞬间,脸上一轻。她诧异地抬眸看去。刑穹掀开了她的面纱,弯下腰,重新吻了上去。两唇相抵时炽热的气息在鼻息间相互碰撞,像是一个火星子,瞬间引爆了宿梓月脑海里的火树银花,心头的疑问都来不及说,全被炸成了碎片。温热的唇碾过,金色银色的火花络绎不绝地往全身各处四散,密密麻麻的碎片就像是春天里五彩的小蝴蝶,一只只一群群呼啦啦全从心口处往外蹿。宿梓月再次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溺水时刻,惊得她立马闭上了眼睛,慌乱中咬住了什么,嘴里瞬间有了一股淡淡血腥味。她慌乱地睁开眼想瞧一眼,刚往后撤开一厘,就感受到了后勃颈贴上了一只修长的手掌,那掌心带着粗糙薄茧,贴着的地方起了阵阵战栗。似是安抚,一下下揉捏着,在她的后颈处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邢穹的唇很凉,舌尖带着酒气涩的很,宿梓月只觉得脑袋要爆炸了,无法在思考些什么。身上越来越无力,宿梓月觉得她要沉下去了,腰间突然一紧,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撞上了近在咫尺那幽深的眸光。她退开了一些,滚烫的热气倾吐在了空出来的唇上,邢穹闭了闭眼,迎着宿梓月的目光,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宿梓月心一顿,慌乱地复又闭上了眼。明明这个触碰很温柔,她却如幼兽感知了危险一般。果不其然,腰间的手骤然用了力,被触碰的地方就像被点燃了一般发烫发颤。鼻尖碾过,齿舌摩挲。邢穹本就比宿梓月身量高,尽管她已经尽力弯着腰,宿梓月还是得仰着头,脖子绷成了一道弯弯月牙。她想逃,她觉着她就快难以呼吸,脖颈后的手却不允许她做个逃兵。她的指腹粗粝,而她颈后的肌肤绷的像蝉翼般透明,隔着细软的碎发缓缓摩挲,战栗如同骇浪,一阵强过一阵。宿梓月觉着她真的要溺水了,恍惚间,她松开了攥着邢穹衣领的手,像攀住浮木一般勾住了她的脖子。倏忽,腰间一紧,猛地一个天旋地转,眨眼间她同刑穹的位置就掉了个。刑穹坐在了椅子上,她坐在了刑穹腿上......她仰起头,嘴唇几乎碰到刑穹的,粗重的呼吸如同被放出来的猛兽,在猛烈叫嚣找着存在感。宿梓月的后背被刑穹双手扣着,她退不得半步,刑穹低头望着她,那目光像是一张网,似要禁锢住她,这让她感觉她的领地被轻微侵犯,她本能的想排斥,但心头又隐隐有着她不解的亢奋,和躁动。刑穹看着怀里的人,青丝散乱,两颊泛着异样的潮红,一双唇饱满红润带着湿气,她抬眼看过来,那眼角溢出的风情,看的刑穹那刚刚恢复的理智差点又断了线。她咬了咬后槽牙,手掌收握成拳。末了,她的牙齿轻轻咬了咬宿梓月上唇的唇珠,随后像是卸去了所有的勇气和重量,将脑袋靠在了她的颈窝处。“对不起。”刑穹沙哑干涩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宿梓月身子不受控的一个轻颤。开口的呼吸都是错乱的:“你喝醉了?”刚刚她就闻到了刑穹身上那刺鼻的酒味,想是喝了不少。刑穹从宿梓月肩上抬起头,红着眼眶,认真地瞧着宿梓月的眼睛,一字一顿:“没醉,我倒是希望我醉了。”醉了就不用清醒着痛苦。宿梓月乱了呼吸,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儿好,眼前的眸子太过于可怜巴巴,她视线微微下移,就瞧见了那淡粉的唇色上一抹深红,那是她刚才不小心咬出的伤口,红的刺目。她偏开些头,稳了稳心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了这话,邢穹眼眶泛着红:“你不是来接裴珏的吗,他没跟你说?”想到刚刚裴珏那表情,她就恨不能把人脸敲扁。宿梓月哭笑不得,她这刚上楼就被人给拽到了这里,她上哪儿去接裴珏,这人果然是喝了不少,都开始说胡话了。“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听得下人说裴珏在揽月楼喝醉了闹事,同人起了冲突,那人是你?”刑穹绷紧了脊背,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眶更显得猩红,末了像等待审判一般说了刚才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