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一名青年男子身前的两位臣子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他们浑身上下已然插满了木头碎屑,血水染红衣衫,汩汩流淌。【侠义值:二十】
那青年男子容貌跟织田信长有三分相似,眉毛浓郁,棱角分明,正是织田信长的弟弟织田信行。
暗卫和臣子死在眼前,织田信行虽然惊怒,却还保持着上位者的理智,看向已行至门口的陈卓,沉声问道:“阁下究竟为谁效命?我愿出双倍,不,出三倍的代价,买下我这条命。”
陈卓摇头道:“此事恐怕不成,我先跟别人达成了交易,今天你这条命我是取定了。”
就在陈卓说话的时候,两道隐蔽又锋锐的气机从不同方向朝他劈来,一道在屋檐上方,一道房门右侧。
屋檐上方那人用的是刀,刀光浓缩成一点寒芒,那点寒芒仅有露珠般大小,却凝结了沉重的杀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覆盖了一层凝结的寒霜,刀未临身,便已摄心夺魄。
房门右侧那人使的是剑,剑光纵横,隐隐绰绰,真实之剑藏在虚影当中,亦真亦幻,迷人眼眸。
面对这一刀一剑的夹击,陈卓垂在腰间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至身前,左手宽大的袖袍随意一卷,无边劲力自生,那携带沉重杀气的刀撞上这股劲力,寒霜散尽,杀气消融,就连倭刀也寸寸碎裂,劲力蔓延而上,力透身躯,那名忍者连惨呼都未发出,便已内脏碎裂而亡。
右则那名用剑的忍者也好不到哪去,只见陈卓右手探出,莹白修长的中指微微弯曲,轻轻一弹,点在剑锋之上,亦真亦幻的剑影在刹那间重叠。
紧接着,整个剑身噼啪作响,从头至柄,犹如被无形巨力揉搓,炸碎成片,倒转而回,无数细小剑影在那名忍者眼前放大,他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被剑影扎成了筛子。
【侠义值:三十二】
整个交手过程不过是在呼吸之间。
织田信行见到两名最为倚重的暗忍瞬间毙命,脸上终于变了颜色,正待开口想说些什么,陈卓却不再给他机会,屈指一弹,疾风扫过他的眉心。
“你……”织田信行眼中带着极度不甘之色轰然倒地。
【侠义值:三十三】
陈卓探手一吸,织田信行腰间的印信飞入手中,瞥了一眼屋角的位置,踮步离去。
等到陈卓走后,屋角才走出两道身影,身形打扮跟地上死去的四名忍者相差无几。
两名忍者对视一眼,相顾骇然,其中一位眉心有黑痣的人低语道:“他应该是发现了我们,光是一个眼神就让我遍体生寒,此人武功之高真叫人无法想象!”
另一名忍者点了点头,惋惜的看了一眼织田信行,细声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在此处待下去了,走吧。”
两名忍者唏嘘一声,选择与陈卓截然相反的方向,悄然离去。
直到此时,领头的奉行和一众护卫才赶到主府屋前,除了七具尸体和一地的狼藉,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杀了织田信行。
“主公!”奉行跪倒在织田信行的尸身前,神情悲切。
“这刺客究竟是人是鬼?”有护卫检查尸身,不寒而栗的自语。
“信行殿下不明不白的死了,此事恐怕要禀告国主,还请奉行大人早做决定。”另一人低声建议道。
奉行低泣了一阵,哀叹道:“先为主公发丧,再派人通知国主,另外,发出悬赏,通缉左村、御北,六大暗忍,已亡其四,他们两人护主不利,合该去地下向主公请罪。”
“是。”
……
织田信行的府上乱作一团,不空算馆里却和睦一片。
宁不空以他的才学,细说了尾张岌岌可危的态势,又说了该如何安内,再如何凭借天时之优争霸天下,一席话彻底征服了织田信长。
谈到酣畅之处,织田信长神色一整,起身行礼道:“不空先生,之前我对陈公子的话,也是对你说的,还请你做我的军师。”
“国主见谅,我乃唐人,不做你倭人的官。”宁不空淡然道,“况且,今日之言不过是纸上谈兵,将来真要统一日本,尚有无穷变数,稍有迟疑,只怕你一腔壮志,尽皆化为泡影。”
织田信长笑道:“人生只有五十年可活,就算活到化天之年,也如梦幻一般,生又何喜,死又何悲?”
宁不空闻言动容:“你年纪轻轻,便如此看轻生死,决非大吉之兆。轻生则无畏,无畏则少防备,是故能破强敌,难防小人啊!”
织田信长不甚在意的一笑,转身望向长街:“雨快停了,当真是一场及时雨,让我能听到先生的一席话,现在就等陈公子带来好消息,等消息一到,我便会着手让人来接下先生入府,你不妨先准备一下。”
话音刚落,织田信长的目光倏然顿住,只因他在长街上看到了那道令雨幕避开的白色身影。
“这才过去多久?难道他已去了末森城,还是说没能找到准确位置?”
织田信长心思百转,脸上仍是露出笑容,对重新踏入算馆的陈卓道:“陈公子,可是我所思所想留有纰漏?这样吧,我马上命人去府里取准确的地图来。”
“不必了,该是你派人达到我的要求了。”陈卓微微一笑,随手将卷在袖间的印信扔到织田信长面前。
织田信长伸手接住,仔细一看,瞳孔收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变幻了几幅模样,沉默许久,才低声赞道:“陈公子真乃神人也,不知,您想让我办何事?”他没有去问织田信行的下场,印信在此,已足以说明一切。
陈卓笑容不变:“很简单,替我寻一个人,他在日本的名为‘天神宗’,你只需派人打听清楚他的下落告知于我便好。”
“天神宗?”桥本一巴的声音微微发颤,“阁下说的可是有着‘九尺刀魔王’之称的天神宗?”
陈卓道:“他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称号,我没记错的话,他跟日本的僧人似乎不对付。”
织田信长奇道:“桥本,这天神宗到底是什么人?”
桥本一把定了定神道:“我也是听的传闻,这个人似乎不算是人。”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