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松登时惊诧不已,这些所谓的蛮人不是在二十年前被自己尽诛吗?为何现在又是死灰复原,重现人间,连忙问道:“怎么会有西域蛮人来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阳关默不出声,低着头沉浸于悔恨之中。
唐仲望着莫桑松,想到了去乾谦伤重,需加今早治疗,便道:“师父,须早点救治乾师兄才是。”莫桑松这才恍然望着晕厥过去的乾谦,见到乾谦满身伤痕,实在痛在己心,道:“仲儿,你就在此守着,为师这就去救治谦儿......”说罢,朝着山下一望,抱着乾谦飘然离开。
这时候,唐仲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拉起阳关,劝慰道:“师兄别太伤心自责,我们须守住山路,不可让他们攻上来。乾师兄有师父在,你就放心吧。”
阳关听罢,迅疾出剑,双目透出森寒的肃杀之气。接着,剑音嗡鸣,似乎也有所领会到了主人的意念。唐仲紧紧抱住阳关的肩头,神情激动道:“阳师兄,我们今天就放开胸怀,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替乾师兄报仇!”
阳关亦是耸动肩头,振臂一呼,大家都是兄弟情深,而今因为自己逞一时之勇之失令得乾谦受伤,心里实在深深自责。听得唐仲鼓动劝慰,连忙大声道:“好,叫他们瞧瞧我们清凉山是不好惹得。”说完,二人俯身朝着山下,紧紧握住长剑。
顷刻之间,凉风拂动,模样极是飘逸。
莫干清凉派死死守着剑池,不让敌人攻上。而雁荡派和仙都派只得守在山下各个要隘,不让山上人遁走。不知不觉,相持到了夜里。这时候,唐仲和阳关带着两百来名清凉派弟子,准备着悄然摸黑下山。何筑和商说见到二人决心下去偷袭敌人,自然是赞成不已。于是,二人下了山峰,守在唐仲和阳关所在的地方。
何筑乃是门中最大弟子,他知道此刻贸然行事必然会触怒师父,但是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誓死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只要稍有胜算,都要决心一搏。
何筑知道此次偷袭艰巨,遂在临行前对二人道:“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只要我们能够给他们歼灭数股,定能打消他们的士气。到时候,就算师父他老人家真有心动怒,见到我们此举成功,自会放宽心绪,也是无从怪起!”唐仲和阳关点了点头,均是神色坚定,觉得此次行动的确是任重道远,不可马虎。
阳关瞥见山下黑茫茫一片,随即道:“你们就守在这里,我们自会小心行事的。”彼此眼神一动,阳关和唐仲便带着弟子们匆匆下了莫干山。此时伸手不见五指,天空依旧阴霾,不见丝毫电光雷鸣。一行人摸黑而下,好在山路不是甚为崎岖陡峭,迅疾之间便渐渐下了山路。
行进的路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二人俱是惊异非常,但突然又一想,大概是白日里一番血战,两派弟子尽皆精疲力竭,纷纷入睡。就算是留下巡逻的也许偷着打瞌睡,哪里会想到唐仲和阳关居然会涉险前来。
这时候,唐仲见得远远西北方向平地之上篝火燃起,料想定是他们在那里按扎营寨,便令众弟子蛰伏,拉着阳光的手臂窃语道:“师兄,你看,那里有一堆火!”阳关顺势一看,知道那定是上官鹏飞和王鼎所在栖息之地。
二人随即俯身而下,筹划着如何过去。
唐仲正色道:“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将上官鹏飞和王鼎两个狗贼擒获,威*胁迫他们门中弟子撤退,到时候必可叫他们退兵。如此,我们也可以兵不血刃,轻而易举的取胜!”
阳关听罢,顿时精神一振,叫道:“此计甚好,只是这两个狗贼法力高深,你我二人恐怕是难以对付他们。”唐仲紧紧握住剑,定了定神,便道:“而今只有负隅一搏啦!”
阳关不觉渗出冷汗,知道唐仲和自己一样,抱着尝试的心态,玄机粗声道:“好,为了师父,为了整座清凉山,我们就背水一战。”
商议已罢,二人这便提着长剑,摄手摄脚的朝着篝火燃处慢慢挪近。待得近出,却发现篝火燃处竟然不是王鼎和上官鹏飞,而是两名雁荡派的弟子正在瞌睡酣然。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没有意识到二人已然前来。就是此刻割了他们的肉,只怕是也没有知觉。那么,上官鹏飞和王鼎究竟在哪里?
正惊疑之间,忽地空中“吧唧”一声,火光冲天,升起了一团信号火花,宛如流星。接着,四野声震,火炬通明。
二人相对一望,知道中了敌人的埋伏。莫干派中弟子纷纷涌现而出,紧紧绕在唐仲和阳关二人四周。一时间之间,敌人不断拥身前来包抄,已经是势成四面楚歌,唯有困兽犹斗。
唐仲与阳关二人背倚而靠,转动身子四周巡视。阳关这时候为了稳定众心,对众弟子酣呼道:“各位师兄弟,大家不要害怕!咱们就是给他们拼了,也不可教他们伤得师父他老人家一根毫毛。”
众弟子齐声呼应道:“愿与二位师兄并肩而战!”此声如雷,荡漾四野。唐仲和阳关听罢,一时间热血沸腾。看来今日决心要与敌人抗衡到底了,誓死不降。
这时候,密丛之中火炬通明。接着,随着阵阵狡黠的笑声,上官鹏飞和王鼎俱都从密丛之中转悠而出,显然这两个狗贼奸计得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未完待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