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明停完了车，冒着刚下起来的毛毛雨，慢慢地往那个五平米左右的小杂货间走。 乔乔最爱干净，应该是淋了雨，急着跑去浴室洗澡了，宋以明想。 床边上坐着一个人。 乔桥催促道:“你过来呀。” 乔桥心想，幸好这间屋子小得迈不开腿，不然不知道他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接触的刹那，似漂泊许久的小船终于寻找到港湾，乔桥忐忑不安的整颗心顷刻安定下来。 宋以明的身体很僵硬，手始终虚虚拢在乔桥背后，隔着一点儿距离，不敢完全落下。 “哦。”乔桥说:“那就去洗澡吧。” 乔桥被宋以明的木讷弄到没脾气，只好松开宋以明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牵着往浴室走:“走啊，去洗澡。” 乔桥没料到这里的浴室竟然能小成这样, 先是苦恼了一下, 后想起来扭回头去看宋以明, 忽然又有点想笑。 乔桥这种个头的还好，宋以明个子那么高，得要弯下脊背才能挤得进来, 站在那儿跟门外摆着的那套和他的个头极不匹配低矮桌椅一样违和。 乔桥被自己的想象逗得笑出声来。 乔桥笑够了, 把仍跟木头似的杵在那儿的宋以明拉过来, 推到里边，让他站在地面稍低的下水口, 发现宋以明的头顶离天花板还空了点儿距离，才关上了浴室的门。 宋以明握着湿衣服拧干了水，安放在了洗手台上, 转回身来，就看见乔桥正跟裤子做搏斗。 宋以明艰难地将视线移开，抬手拿下挂在墙上的花洒，拧开水试了试水温，小心翼翼地帮乔桥洗澡。 可今天晚上的乔桥不同，乖得让人难以招架。 小诡计得逞的乔桥得意地又笑了起来。 宋以明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他什么也不敢问，怕问了，此刻的美梦便要像脆弱的泡沫般在眼前破碎。 瓦片四处漏风，混着泥土味的湿润空气从四处吹进来，吹散了被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气，凉快极了。 宋以明把乔桥换下来的衣服裤子拿手搓了，外面下着雨，他便拿铁丝牵了一根线，把衣裳晾在了衣柜和窗户之间，乔桥被花园里的泥土弄脏了的鞋子他也给刷了。 还在…… 乔桥穿着宋以明的衣服，躺在宋以明的床上，小猫儿一样的朝他露出肚皮，白的像一团雪，漂亮得像是一场美梦。 话音未落，宋以明已经俯身下去，把人牢牢抱紧了，搂着腰按着背，手掌从背后绕过来捉着乔桥两只胳膊，把人整个儿的摁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