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轻声说:“隐居也好,一起流浪也好,去哪里都好,这些天我都过得很开心……” 宋以明手抬起来,轻轻碰了碰乔桥的脸颊,说:“殿下……” 宋以明的手很快就暖了起来。 宋以明的心脏像是被人扎了一下,忽然涌上来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酸涩。 他有极强烈的掌控欲,他喜欢上的人,无论对方愿不愿意,不择手段也要绑在身边,只有这样才能令他心安。 三清宗的权贵公子们或许看不上宋以明,但宋以明也从来没有看上过他们,无论是当初出身卑贱,还是如今修为全失,宋以明从未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 但现在一切都失控了。 宋以明那样随心所欲的性子,把人放在身边那么久,共处一室过,同床共枕过,却始终连碰一下都不敢,挨得近太近都觉得是亵渎。 宋以明今日忽然加快进程,急带着乔桥往南方赶路,其实是为了尽快把乔桥送回皇宫。 完全的掌控或许能让宋以明心安。 与此比起来,唯一的那么一点不安,仿佛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可此刻看着乔桥的那双眼睛,听着他软声软气的撒娇,宋以明嗓子里原本想说的那些话就半句也说不出口了。 但因为面对的是乔乔,宋以明从来都不想反抗。只想被牵着鼻子,顺着他期待的目光,说出让他高兴的话。 …… 大批人马分头沿着通往各个城市的道路搜寻了一夜,最终只找着了一辆被丢弃在路边的车,车里的人和拉车的马都不见了。 却不知乔桥他们早已经将马卖给了城里的镖局,此刻乘着宋以明储物戒里的小船,飞向了他们认为对宋以明来说最危险、最不会踏足的地方。 虽然心里明白,或早或晚,他们必定会回来玄真殿一趟, 但乔桥没料到, 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乔桥下意识回头。 乔桥心脏忽的一跳, 飞快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宋以明, 右手在身后掐了个诀。 一层透明的、肉眼不可见的光罩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了宋以明的周围, 将他整个儿包裹了起来。 宋以明原本是看不见的,他受损的经脉尚未完全修复, 此刻并不适合引气入体,修为上仍与凡人无异。 宋以明此刻体内虽仍无半分修为,却已可随时调动周遭环境中的灵气化为己用。 因此宋以明不仅能看见这个光罩,还能看得出施法之人修为很差, 因为修炼不勤,根基不稳, 以至于使这么点儿小术法,周遭能量波动都如此剧烈,风中的烛火似的,仿佛风再大点儿就能破功。 乔桥卯着劲儿悄悄掐法诀,仰头直直地对着宋以明的目光,一派若无其事地问:“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