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挣脱，金静尧却不肯将她的手腕松开。 “手真小啊。”他说。 个子很高的男人背对着她，将窗帘拉开。雨后的天空很清澈，是一种被洗涤过的、海水般的碧蓝。 怎么是你。 床铺边空荡荡的，连把椅子都没有。白色床单被压得很平整，不见一丝褶皱。 她有些困惑地问医生：“昨晚就我一个人吗？” 黎羚吓了一大跳，立刻说：“不是，怎么会，他是我老板。” 黎羚：“……” “说得也是。”她悻悻道，“那他昨天晚上……” 黎羚说：“这样啊。” 可能她有试图去催眠某位导演说“你在做梦”。 然后以教学为名义，将她的手足足握了十多分钟。 黎羚低下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的手。 但一夜过去，时间如流水从指缝滑去。 真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他身形高大，原本还算宽敞的病房，立刻显出几分局促。 但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和平日里一样冷冰冰的。 “早上好，导演。”黎羚有些暗示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您怎么知道。”黎羚感觉对方中计了。 黎羚：“……” 他用一种彬彬有礼的语气问：“你是猪吗，怎么会睡得这么肿。” 金静尧冷笑一声。 昨晚肯定是在做梦。就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关心她的病情，大半夜趴在她床边。 也不知道是谁在她床头放了个大果篮，她拿出一只鲜艳欲滴的大苹果，动作有点急，一刀下去，半个苹果都掉进了垃圾桶。 “咚”的一声后，整个病房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算了吧。”金静尧说，“一共也没几个。” 突然，她福至心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说：“导演，你看这只苹果，是不是有点……小。” “那水果刀呢。”她含蓄地说，“是不是也太小吗。” 两次试探都没有结果，黎羚并未气馁，适时地发出感慨：“确实，我的手也是太小了。” 黎羚又说：“哎呀，杯子好小呢。” 黎羚：？ 片刻后，金静尧拎着一桶水进来。 年轻人的体力是很好，但她并不是水牛。 黎羚怔了一下：“导演，您真好，还帮我带了早餐。” 她感动地说：“谢谢司机大哥。” 司机大哥可能是比较急于给黎羚补充营养，买了满满一张桌子都摆不下的丰盛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