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夏妹连连点头,“三天前,那边一个客栈发生人命案,听说是好几个人吵架,其中一个就从二楼摔下去了!” ee“你等下出去一趟,叫你哥哥把详细缘由,涉及多少人打听出来。” ee陆令筠决心帮个忙,但前提是事情她得弄清楚。 ee陆令筠照旧先去摇光阁看一看程云朔。 ee从摇光阁出来后,她便径直去了城西的赵记客栈。 ee“小姐!” ee“我领你去客栈里面。” ee一进客栈就看到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ee“小姐,现在客栈是没人管了,他们掌柜被抓,干活的都回去了,客栈里吃住都是自己解决,这地界确实脏乱。” ee陆令筠从一堆杂乱东西里寻得落脚地,跟着冬生进了客栈里面。 ee陆令筠仔细观察了一下血迹周围,“这里之前是有什么吗?” ee他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道刚正愤懑的声音,“你说谁是倒霉蛋呢!” ee“请问阁下是?”冬生问道。 ee柳疏辉? ee上一世的探花柳疏辉?! ee陆令筠:“” ee这个人她是太太太有印象了。 ee这个人一根筋轴到底,碰到不公正的事死磕下去,这样的人本来不适合官场,但是他太有才华才能了,埋没都埋没不掉,而当朝皇帝还是个慧眼如炬,善于用人的明君,将他放在漕运总督的位置镇住了一群人。 ee这是个顶级能人,还是个顶级大犟种。 ee“你们是谁?”柳疏辉上下打量着陆令筠,瞧着她装束还带小厮就知道肯定不是店里的人,一脸警惕。 ee“原来你才是这里的东家,我瞧你们鬼鬼祟祟就不似好人,定然想过来销毁证据,好把你的人捞出来!走!跟我去见官!” ee他还没碰着陆令筠,冬生一个健步挡在陆令筠面前,“你个混不吝的愣头青,拉谁见官呢!知道我们小姐谁吗!碰了叫你这辈子都得罪不起!” ee陆令筠:“” ee她冲冬生摆摆手,叫他下去,她平缓轻柔开口,“柳公子,我来不是为了销毁证据,我也想调查清楚这事。” ee“总归是我自家出的事,我自己定然是要心中有数,不是吗?” ee他不是不讲理的,只是一开始就不觉得陆令筠这样的人是过来讲理的。 ee她们光凭权势便能压得一群人讲不出话。 ee他们柳家是江南一个末流世家,他父亲以前是当地县令,但在他幼时就恶疾病逝,家中只剩老娘撑着门楣,他娘又是个性子软的,被宗族叔伯一直欺压,他家那一脉险些被吃绝户逼死。 ee即便对方权势滔天,但只要自己有着一个正理和一身硬骨头,绝对能磕到对面的人认怂认怕。 ee他比更多人都看重事情真相。,“姑娘你且去楼上看看。” ee二楼的环境比一楼更脏乱差。 ee气味属实难闻。 ee柳疏辉全程看着她的反应,陆令筠虽戴着斗笠,看不清表情,但她一个衣着不凡的贵族小姐能穿行这种地方,实在叫他高看一眼。 ee眼前女人做事竟然这般谨慎仔细。 ee“怎么样,是不是自然腐朽的?” ee楼梯扶手确实是损坏的,不是人为搞出来的。 ee“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柳疏辉冷哼一声,一副都是他说得没错的样子。 ee“事发当时我亲眼瞧见的!我同乡刚刚拍到扶手就摔下去了!不是意外是什么!” ee“没错,就是正常的辩论。” ee“那说不定是有人之前发现了这朽坏楼梯,故意引他前来,再趁着激怒他的时候,他一拍扶手,就摔了下去亦或是他自己早就知晓,与人争执,一时激愤,再加上赶考压力大,拍断栏杆坠楼自尽。” ee真不是她有意包庇自己人,在地方十几载,陆令筠深刻了解到一件事。 ee一切皆有可能。 ee“难道柳公子有证据证明我的猜测一定是错?” ee“这就对了。”斗笠下的陆令筠淡然的看着他,“柳公子,令友逝世的消息我也很难过,但他这件事真相扑朔迷离,我们谁都没办法证明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不如我们私下和解,我愿意给最大诚意的赔偿。” ee“你说的对,但是这世上任何行为都只该负对应的责任,一个小偷只是偷盗,你不可以砍了他的头赔偿,你打坏了盛放昂贵珍珠的盒子,也不可能叫你赔偿整个珍珠的价值,任何事情都是有程度的。” ee柳疏辉听着陆令筠的话,郁结得紧,可偏偏,陆令筠说得确实在理,他拧巴了半天,固执道,“我不要钱,他死了!你说再多人也是死了,人死就该有人赔命!” ee陆令筠说完,直接带着冬生提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