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牧进了隔壁房间,留些空间给关野。
刚关上房门,外面就传来了说话的动静,像是在吵架。
边牧其实并不想听,但老房子的隔音不好,就算关着门,还是听得挺清楚。
“我没事,就是手伤了一点而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和你有关系吗……”
“我说了不回去!只要那个女人在家里一天,我就绝不回去……”关野的声音十分暴躁,不耐烦的情绪几乎化作了实质。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和我没关系!我就是这样……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我残了死了都不用你管!不用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不会再接了……”
……
边牧皱眉,关纵有了其他女人?
所以关野才放弃了首都的大学,跑来了南方?
那关野他妈呢?
离婚了?
外面的声音慢慢变小了,应该是关野去了阳台。
边牧从昨天搬过来的一小箱书里翻了翻,拿出了一本用塑料膜包着的书——《关纵油画集》。
这是他小时候,关纵亲手送给他的。
虽然过了许多年,书还是保护得很好,毕竟对他意义非凡,扉页上还有关纵极具特色的亲笔签名,纵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
边牧还记得关纵把书送给他的时候,蹲下来对他说,“小牧,难怪你爸妈说你对版画没兴趣,原来你喜欢油画啊!我把这本书送给你,好好学,以后也做个油画家……”
那个中年画家留给他的印象很深,看着有些强势,但其实为人很和善,温文儒雅。
做事……应该也会有分寸吧!
是不是关野误会了……
……
边牧还沉溺在对往事的回想中,关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边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边牧手一抖,赶紧将油画集胡乱塞回了箱子里。
关野的脸色很差,没有了平时痞痞的无赖模样,显得心事重重,乍一看倒像是成熟了许多,看外表还挺能唬人的。
边牧看看他,沉默地坐了下来,半躺着摆好姿势就不动了,安分地做模特,虽然事关他的偶像,但也不能再贸然探听别人的家事。
倒是关野看了他好几眼,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关纵是我爸?”
边牧顿了顿,“老师和我说的。”
关野撇嘴,“我就知道。”
边牧没说话了。
屋里只有关野画画的刷刷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