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栗子在朦胧中与她相视,没有任何对话。 车子在山中公路上行驶,正经过一个倾斜的弯道。 “听说这种梦里最好不要说话。”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我弟以前梦见我妈,忘了说了什么了,醒了发了三天烧。” 她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她想。竟然感到温暖。竟然不再感到追问的必要。 驶入市区时天色将晚,雪还在下着,街边店铺亮灯的橱窗显得格外温馨。经过一家甜品店时,乔栗子让司机停了下来。 门开了,沈从容穿着一件又薄又软的毛衣,见到她似乎有些意外,但显然,仍非常欢迎。 沈从容突然笑了,很像一种无奈的苦笑,又带着甜蜜和纵容。 沈从容说:“不会是舒芙蕾吧?”——清点丝绒亲手做过,给她发过照片的。 沈从容的语气称得上是放弃了抵抗:“草莓。” 沈从容接过,往里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乔栗子身上,仿佛被什么磁力吸得一刻也离不开,近乎呢喃地说:“猜这么准,奖励我什么?” 沈从容瞬间被点燃。乔栗子却又退开,眼睛亮亮的。 结果不小心碰到开关,玄关的灯顿时灭了。黑暗像幕布一样压上来。 时间的流速失去了基准。不知亲了多久,乔栗子发觉她们已经滚到沙发上了,而自己抵着对方的额头,在粘稠得太妃糖一样的空气中努力地喘息。 这次乔栗子坚决地推开了:“缺氧。” 乔栗子将沙发旁的落地灯打开——连她都惊讶于自己对这些装置的熟悉——抬手将对方的脸转向自己:“喜欢我?”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发现的?” 乔栗子收回手:“严肃点。” 乔栗子知道那种感觉。 沈从容任由她玩着自己的一缕头髮:“我只是不敢坦白。比起你还差点不是吗?” “你想吃我给你做新的。”沈从容说。 沈从容失笑:“不走。”回身又亲了一个回合。 第一次敲门声响起时两人都没动。直到片刻后又响了第二声、过一会又响第三声,她才放沈从容去应门。 乔栗子说:“可以开吗?” 乔栗子就开了。 还是乔栗子想到这是沈从容的房间,问道:“你找谁?” 沈从容听称呼就猜出了她的来意,虽然她并不是乔梅子所在公司的总裁。隻说:“什么事?” 乔栗子突然打断道:“你与江潮近况如何?” 乔栗子说:“知道了。”示意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