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乔栗子一直感到生活在一片乌云中,浸透了水分,整个人沉重,湿漉,阴郁,寒冷,对任何事都有种隔雾观花的漠然。而且如果不拚命让自己流汗,随时有哭出来的危险。 谢天谢地她如今已经不用靠这个得救了。 乔栗子走过去把音响关掉:“为什么?” 乔栗子反击:“你弟!你哥!” 乔栗子没正形地坐在地上,蒋诚实举到她眼前的手机,上面是乔梅子点讚又取消的一条爆料的截图—— 乔栗子往下划着,发现下面还有一段:顺便一提,某获奖中篇小说改编电影,某影后当製片人的那个,之前想过让大乔担任一番,现在已经在考虑换人了,嘻嘻。毕竟要人品没人品,要经验没经验,红起来全靠营销,本来也不知道这资源怎么砸上她的。 蒋诚实看乔栗子一副恹恹的样子,放柔了声音道:“好啦,不是什么大事,容易解决的。乔总刚跟我讲了,那事儿还是他干的呢,当初那家人占着乔家的房子不肯搬,乔总反手就给抵押了。” 蒋诚实说:“我今天登你微博才发现,一年前她还给你发过私信。这谁能发现?声称是你失散多年的男朋友女朋友的私信都海了去了。” 蒋诚实说:“那咱们也不能由着她攀,岂不成了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了?乔总下的命令,一定要和她掰扯清楚。” 外面天已经黑了,乔栗子拿回自己的手机,想到可以看到清点丝绒的反应了,心情回升了一点。 一张衔着纸烟的剧照,媚眼如丝,姿态万千。 瞬间被一种沮丧压倒,乔栗子的心情又跌回了谷底:怎么越来越过分了?今天换沈从容的头像,明天还不得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 举手投足,勾魂摄魄;一颦一笑,收放自如。 然后定睛一看,又是清点丝绒。 但她同时又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清点丝绒的帐号从不转发任何明星,除了乔栗子。如今她不但转发了,还附上了夸讚“美不胜收”。 最新一条是蒋诚实的小号,转发了一个登机牌的照片,名字的地方没有打码,赫然印着“章红梅”。 乔栗子才知道乔梅子的原名叫章红梅。 看这个场面,不知道是哪个同行在为争取角色蓄势。 这些机器般苍白整齐的语言,无聊却被无限放大的事件,紧密的审视和滚涌的恶意,她能忍受下来全靠对这一切的轻蔑。 “所谓的爱呀光芒呀什么的,都是出自误解。有朝一日他们看清我了,就不会这样自说自话了。”她这样对蒋诚实说过。 “……”乔栗子说,“你不是我的知音。哎,只有绒绒懂我。”